周福贵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卿子溟笑，笑起来没有酒窝，但那明媚的眉眼，像阳光般温存，她很是受用。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嘴角勾起，“笙笙，你还不到嫁人的年纪。”

周福贵不管怎么听，这句话都不像是拒绝的意思，心情不自觉间荡漾起来。半夜周福贵窝在榻上又在琢磨，他的意思或许就是，如果自己再长大一些，胸前再多长些肉，那么嫁到他家去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马半仙总说，男人都喜欢胸脯充实的姑娘，他丹青上描的王妃如此，桃源里最招人喜欢的楚家小姐姐如此，就连被朱雪妮爹娶回家的杜寡妇亦是如此。有一回，孩童们玩过家家时，楚家小姐姐端着身子路过时，大愣子那双眼珠子就一直盯着她的胸脯瞧，口水咽了又咽，周福贵在一旁看得很是清楚。

对于周福贵而言，区分好日子和苦日子很是简单，阿爹在家就是好日子，阿爹进山采药就是苦日子。苦日子来的时候，她在岭上的桃花树梢找到了卿子溟，她按着发瘪的肚子让他给自己做吃的，试图想把苦日子也变成好日子。

离开家之前，周福贵特意在胸前绑了两个馒头，多穿了件厚衣服，使自己显得比往日要沉一些。

果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卿子溟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异样的光彩。周福贵傲然挺直胸脯，学楚家小姐姐端着身子，开口说：“哥哥，南山的野猪肉很鲜，俺想吃了。”

半个时辰后，周福贵如愿啃到猪脚，站起来打嗝时，胸前的馒头不慎掉了一个，顺着衣服滚落到脚下。遇事不慌，周福贵在心中念叨，旋即故作镇定，在卿子溟的注视下将窝头捡起来，笑眯眯的说：“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心，看俺吃野猪肉吃得油腻了，给俺整个馒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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