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不似帝期,他还是想要留着凤栖曦一命,以便索取玉骨令的下落,却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得凤承国国主的喜欢。
凤栖曦原本就是帝国的人,只是被帝国放在凤承国的一名棋子而已。
而根据在东越国的探子来报,这个凤栖曦就是那只凤凰,不管是不是,既然凤承国的人已经知道了凤栖曦在帝国,那么她要嫁也只能嫁到帝国!
“她和师兄的婚事定于何时?”
“姑娘,定于曦公主的生辰之日,四月二十。”
四月二十…。白若眼神暗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几人再无对话。
帝期从御书房出来,后思忖了片刻还是来了涟漪殿。
来到涟漪殿,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子正背对着他低头,也不知是在干什么,帝期疑惑的出声问道。
“若儿?”
白若正埋头苦干呢,闻言立即转头,冲他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师兄,你来啦。”
看着她一手中的事物,帝期身子一顿,有些迟疑的看着她:“你在做何事?”
“我无聊,正绣花呢。”白若答完便又埋下了头,继续专心致志的绣着帕上的花。
确信自己没看错,刚才也没听错,帝期身子抖了抖,突然就猛然大声喷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确定你是在绣花,而不是在绣虫?”
“……。”
白若看了眼自己绣帕上歪歪扭扭的东西,脸红了红,可还是据理力争:“没见识,没见过长得像虫形的花吗?”
却明显是外强中干、中气不足、色厉内荏的模样。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白若眯了眯眼,腾出一只手朝他的脸扔了一条破布。
帝期灵活的移动身子,躲过了她的袭击,却捂着肚子已经要笑岔气了。
白若气急,一个利眼横过去,帝期赶紧憋紧了嘴巴,只在心里已经笑出了内伤。
“好好好,是我没见识,是我没见识,像这种长得像虫子的花确实是我没见过。”
白若什么都好,但就是这些像女儿家家的什么厨艺啦、绣技啊等等之类的却确实是难以入目。
大概是天生便没这种天赋,一般的千金差不多一个时辰能绣出一条精美绝伦的绣帕。
而若是换成白若,她大概花个十天半个月都难以达到旁人一半的水平。
曾经在阙琼山绣出来的东西连化羽老人都看不下去了,无奈的丢给了她一条自己绣的帕子给她用。
白若郁闷的接过来一看,瞬间就想去找一块豆腐脑撞死。
谁能想到就连化羽老人这样一个大老爷们绣出来的东西都比她自己绣的那条不知好看出了多少倍。
白若从此便愤慨而弃,指着一堆绣活,大眼瞪小眼,声称:“既然你们看不上我,本小姐还看不上你们呢!”
从那刻起,就决定从此以后都决不再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白若白了他一眼,别以为她没听出来他话里话外隐含的讥讽。
帝期连忙握拳掩嘴轻咳,掩饰了一下唇边的笑意:“咳,若儿,你今日怎么有空绣起花来了?”
“我当然有空了,整天被关在这涟漪殿里又出不去,不像某人,每天都忙得很,也不知道是忙着哄女人吶,还是去忙着成婚吶,又或者一边忙着娶女人,一边忙着哄女人。”
虽是说着这般别扭的话,可谁都知道这里面哟,可是一股子醋酸味都快要冲上天了。
听着白若破天荒的这般拈酸吃醋的话,帝期差点又笑了,嘴巴都快歪到了耳后边。
“若儿,你已经知道了?”将身子凑过去,贴近她的耳垂边问道。
白若将身子移了移,不让他碰到:“别碰我,成你的婚去。”
“哟,我的小娘子生气了。”
话完帝期便也不顾白若的挣扎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咱们若儿为她生气。乖,若儿不生气了啊。”
白若撇了撇嘴,口是心非道:“谁说我生气了,我才不会生气呢。”
“是是,咱们家太子妃胸怀宽广,心胸大度,又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而生气呢。”
白若暗暗揪了他的一块肉,隐含威胁:“你说这算小事?”
“啊。痛,娘子,你以后下手能不能小点,伤了为夫你也心疼呢不是。”帝期耍起厚脸皮来也是得心应手。
“哼,我才不心疼你呢。”话是这么说,可白若手中的动作却是轻了很多。
帝期蓦然得意的笑了笑,可还没等他完全得意起来,白若唇角便滑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刹那间便又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啊…。恩。”
帝期闷哼一声,呼吸沉重的将头埋进了白若馨香的脖颈里。
等这股突如其来的痛意过去了以后,声音闷闷道:“娘子,以后咱打人时能不能先通知我一下。”
白若的心蓦然软了软,掐着他腰侧软肉的小手也放开了:“你不怪我?”
帝期“嘶”了一声,白若真是一点儿都没手下留情,知道他浑身上下哪处最容易伤,便专挑他身上的软肋处下手。
可即便是这样,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双臂更加拥紧了怀中人,温柔的道歉道。
“是为夫的错,为夫让你受委屈了。”
白若伸手回抱住他,没说话。
帝期贴近她的耳畔继续道:“若儿,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至于那个女人,如今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是不会娶她的。”
白若看着他,轻轻开口道:“如果你父皇母后要你娶,你也不会娶吗?”
闻言帝期正眼直视她,里面没有丝毫退却和躲闪:“若儿,我这一生只会要你一个,也只会娶你一个,你信我吗?”
白若定定的看了他好久,忽而便牵过他的大手,和他十指交缠,用力的点头道。
“我信你。”
尽管早已知道答案,可帝期却还是会很感动,满怀欣喜的将她抱了个满怀,虔诚的将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若儿,我定不负你!”
这么久了,可她却从来没有向他要过任何承诺,也没有向他要过任何名份,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
就冲着若儿的这份心,帝期都永远不会辜负了她。
何况,在他们两个人的爱情之中,帝期才是先用情至深的那个人,不是白若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白若。
所以,他会断绝所有可能让两人之间的爱情出现裂痕的情况。
从前白若很多时候都对他的任何事选择不闻不问,而今日她对这事的此番表现,却让他觉得很高兴。
这证明了若儿也是爱他的,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就算只是个摆设也会心存芥蒂。
他很欣慰,若儿没有一个人压在心里,而是选择与他坦承相告。
胸口这沉甸甸的重量让他觉得心暖暖的,仿佛整颗人生都圆满了。
“对了,若儿,你还未与我说你怎的今日有兴致来绣花了呢?”
白若将手中的绣帕展开,指着绣帕上的那团看起来很丑的东西说道:“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恩?是什么?”
“这是蛇花,花中毒蛇,蛇中之花,长相像虫,身形纤细短小,颜色斑斓,却浑身剧毒,一旦沾染,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
帝期低头仔细看了看,沉思了半晌,不由抬头道:“所以若儿你绣的确实是虫花?”
白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这叫蛇花。”
帝期摸了摸鼻子,又问道:“世上难得还有如此奇妙的花,它生长在何处?若儿,你绣这个干什么?”
白若凤眸闪了闪,说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也是凑巧在一本医书孤本上看到的,说来也奇怪,它的生长之地就在我们阙琼山后山上的那一处悬崖断壁上,你还记得那悬崖峭壁之上有一处洞穴吗?”
帝期点了点头:“若儿指得可是万蛇窟?”若儿掉下山崖的那一次便就是万蛇窟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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