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赶到时,正是时候。
若是再晚一会儿,阿荼怕就要被那暗卫掐断脖子了。
迟暮吩咐阿荼先回偏南居去,她则领着暗卫去听雨院请罪。
蔚唁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大对劲。
萧氏看完蔚迎霜离开后,脸上只有担忧,并没有震怒之色,而蔚清歌的信件中则信誓旦旦的说她毁了容,若是蔚迎霜真的毁了容,萧氏怎么可能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她三言两语从迟暮那里套出话来,就立即让她去娇房居,以免阿荼出事。
蔚唁等了半刻钟才等到迟暮领着那个女暗卫回来,此刻她已将面具褪下,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属下顾影见过小姐。”这女暗卫长相普通,眉宇间带了些许懊恼之色,先朝蔚唁磕头主动请罪,“小姐恕罪,此事实在是属下的疏忽,属下不知何时竟然叫蔚清歌和蔚迎霜搭了线,还差点坏了小姐大事,还请小姐责罚!”
现在想起来,蔚清歌闯入水悦轩和蔚迎霜见面的时候,应该就是她和靳华看管的那天晚上,顾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当时她怎么就能那般大意的离开,连检查都不曾检查一番,就光顾着教训靳华,实在是失职。
蔚唁扫落桌上茶盏,面色愠怒,“真是糊涂!谁允许你们瞒着我私自做主的!可知道差点犯了大错!”蔚唁嘴上虽是骂着,内心的怒气倒是没有多少,蔚迎霜被暗地操作的生不如死这件事她虽不知情,但也是有所预见的,她能看在昔日情分上饶她不死,可楚轻狂没有理由放过她。
蔚唁只是气愤迟暮等人竟然将事情瞒着不告知她,虽然知道迟暮是为了她着想,担忧她们王上自作主张会让自己不痛快,但她心中总归是忧虑的。
蔚唁摔了杯子怒火散了不少,蔚迎霜既已经死了,也别无不好之处,如此既能瞒着萧氏让她好好安胎,于蔚清歌那边来说也是多了个保障,蔚唁思忖时,跪在下头的迟暮和顾影心像被蚂蚁咬着似的焦急,等待着蔚唁发落。
待蔚唁想了一轮下来,看两个人还绷着脸胆战心惊,气得笑了,袖摆一扬,“行了,起来吧,这次的事情看在未酿成什么后果的份儿上,我也不追究下去了,顾影这些时间便好好留在娇房居,稍些时候我喊人写一份蔚迎霜往日的习性给你,在夫人面前莫要露馅。”
“属下尊令。”顾影长长舒了一口气,迅速退了出去。
迟暮谢了恩后也欣然起身,抹了一头的冷汗。
蔚唁看着她有些忍俊不禁,闷笑着骂了她一句,“活该,这次就算给你涨涨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骗我!”
“属下知错了……”迟暮瘪了瘪嘴,苦着脸,自知理亏不敢再继续多言。入夜
王氏前阵子受了气,连着几天都没让蔚戚进房,直接将人赶去了偏房住,闹的整个朝华园没人气顺,因得王氏的缘故,连着钟氏近些日子气都不顺,下人们过得也是如履薄冰,暗自在背后唾骂王氏没胸襟,这人都被赶出府去了,还揪着那事不放,还给丈夫脸色看,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这日子久了,王氏的气渐渐的消了,想着丈夫被自己赶去了偏房,心中不是个劲儿,看着外头圆月高悬,喊来身边的丫头问:“六爷可还在偏房住着呢?你可有和福子问了,这些日子住的舒不舒坦?”王氏不好意思直接问,便拐了个弯儿。
素引岂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暗地里瞥了瞥嘴,低声嘀咕着叫王氏听着,“那岂会舒服呢,福子都说了,六爷气得脸色发青,接连几日饭都未曾好好吃过,福子们都不敢在六爷面前提起夫人,怕六爷生气……”
“行了,我知道了。”王氏听着她古怪的语气心里也不是味儿了,白了她几眼骂她是个多嘴的臭丫头,素引就当听不见,她知晓现下王氏正是后悔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王氏也不会罚她,当时撒气的时候一时爽,到现在圆不回来了,王氏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等过了一会儿,王氏咬了咬唇,起身唤了素引,“时候不早了,你同我去把六爷喊回来罢,六爷近日既然不曾好好吃饭,就叫厨房做好一顿端到这儿来,今日我来劝六爷便是。”
素引规矩的点了点头吩咐下去,随着王氏去了偏房找蔚戚。
可谁知道王氏这一找找了个空,蔚戚人根本也不在偏房,在外头守门的小厮福子脸色煞白,被王氏威逼利诱了好久才吐了实话,原来这些日子,除了头日蔚戚是乖乖宿在偏房的,剩下的日子每晚都去了香楼,到了早上才回的府。
王氏气得差点犯了病,狠狠叫人打了福子一顿,气冲冲的去找了钟姨娘。
钟姨娘刚用完晚饭准备睡了,这边就有下人前来禀告,说王氏气冲冲的往这边来了。
钟氏本就存着气,一想到那女人这次来还给自己摆脸色看,顿时气得顺势把桌上的杯子摔了个粉碎,“那贱货自从嫁了进来就一日不得安生!打我儿骂我儿不说,还三番五次欺负到我头上来,欺人太甚!”
以前看在她是尚书府庶女的份儿上她一再礼让,为的不过是不在蔚唁和老爷那里落下口舌,可若是真把她逼急了,不过是一个出了嫁的庶女,嫁人从夫,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就算她回去告状,尚书大人会为了她一个庶女和蔚府红脸吗?
高嬷嬷给钟姨娘顺着气,小声劝道:“姨娘不必发火,那小贱人这次来,或许姨娘能借着这个借口好好整她一顿。”
“此话怎讲?”钟姨娘拍着胸脯问高嬷嬷,高嬷嬷低声念叨了一番,钟姨娘面色越发难看起来,如此善妒的正妻,岂能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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