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感激唁儿和孤儿前阵子帮着收拾婚房——”蔚泽朝蔚唁和蔚孤做了个礼,笑得满是感激的模样,蔚唁往后退了一步,虚做了个礼说道:“此事都是大哥所做,倒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驸马爷的确是要好好谢谢大哥,大哥为了大长公主和驸马爷的婚房,可是连了好几日未曾合眼。”
蔚孤眼皮跳了跳,眼尾瞥了一眼身后说了谎话还一脸淡定的妹妹,蔚泽和侯陌烟的婚房,他的确是熬过一个晚上的时候,但即使是熬了夜,那婚房置办的还是敷衍了事,也就看上去还行,蔚孤知道,这是蔚唁故意这么说的,左右也不会有人拆穿,他的确是为了二人的婚房忙了许久。
蔚孤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为了大长公主和驸马的婚房,本将军的确是忙了好几日,甚至连十日后的婚事大概都交给了妹妹,好在我二人的成果没有白费,驸马爷还记得感谢我们兄妹,本将军甚是欣慰。”
蔚泽举在半空的手滞了滞,一时间面上青红交加,咳嗽了几声阻止即将而来的尴尬,但是蔚唁还不准备放过他,一本正经道:“虽此事的确是我们该做之事,只是大哥和许家小姐的婚事再怎么说也是皇上赐命,为了准备大长公主和驸马的婚房多少耽搁了我大哥的婚事,大长公主和驸马体恤,该是会好好补偿哥哥和我的吧?”
若不是礼仪教养摆在那里,侯陌烟都恨不得冲上去臭骂蔚唁一句臭不要脸,蔚泽提及布置婚房一事本是在暗中嘲讽蔚唁和蔚孤兄妹俩日后地位处于蔚泽之下,借机让二人服软,岂知道这二人偏生得反过来说话,不若旁人那般自谦说‘该做的’也便罢了,现下还蹬鼻子上脸要补偿,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侯陌烟深吸了几口气,在心中反复重复了多遍她是个公主,不能和这些小辈计较,不就是补偿么,她们大长公主府哪里缺这些东西!
蔚泽自然是知道侯陌烟是及其爱面子的人,就算是知道她们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还是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干脆也闭嘴了。
可是偏偏有个人不明这个理,蔚唁猜准了周氏要犯蠢,果然也不出所料,这老太太一听蔚唁要补偿,登时就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臭丫头胡说些什么!泽儿和大长公主的婚事,本就该是你们蔚府的人准备婚房,这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凭甚的要我们给你补偿!”
蔚唁看了一眼周氏,故作沉思的拧了拧眉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自古以来男女方成亲,婚房一事是男方所做,若真这么说起来,这事该是驸马一个人包办的才是,现下我们蔚府的人帮着驸马办了,就算是为了我爹和驸马的一些兄弟情,可这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更何况我爹和驸马,还是同父异母呢。”
“胡说八道!男方置办婚房,蔚府便是我泽儿的地境,你们是他的侄子侄女,置办有何不对!”周氏气急吼道。
“周夫人记性不大好。”蔚孤冷冷睨了她一眼,对于她对蔚唁大吼大叫的态度十分不满,居高临下间,漂亮的丹凤眸轻眯,一股威严的气势散发,“自从数年前老太爷身死,我们大房就和你们分了家了,现下二叔的家产乃是在江南,准确的说来,现在的大理寺卿府,和蔚二叔并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蔚孤突提起分家,周氏的神情呆滞了三分,若蔚孤没提及分家一事,连周氏都要忘了她已经和蔚府分了家了,当初老太爷死后,蔚远特地问了蔚泽分家一事所持有的态度,那时蔚泽正巧在江南做了好几笔大生意,一时间就应下了分家一事,蔚远将老太爷留给他们的那部分家产分出来以后,蔚泽便离开了京城。
她能够留在蔚府,还是蔚远尚且念着之前她对自己的一息养育之恩才别开生面,准确些来说,蔚府的确是和蔚泽没有半分关系,不管是蔚府的人还是钱财,都不关他们二房的事,现下蔚远肯接受他们两个早已分了家的亲戚,已经是不错的了,周氏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还是让她知道知道分寸才是。
大长公主对蔚泽和蔚远分家的事情毫不知情,周氏这一副像是市井小民为了几文钱而吵得面红耳赤的模样让她很没面子,脸色也变了三分,长袍一挥不耐烦道:“都给本宫住口,唁儿和孤儿,为了本宫和驸马的婚房的确是劳累了不少,这些本宫都会好好赏赐……”
“赏赐不敢当,只需大长公主补偿我大哥损失在布置自己婚宴上的时间即可。”蔚唁半路打断,加重了补偿一词,侯陌烟怒极反笑,“好好好,补偿便补偿,孤儿你且放心,待到你和许家大小姐成亲之日,本宫必定送上一份大礼!”
“如此说来,就多谢大长公主了。”蔚孤笑着承接了侯陌烟的怒火。
侯陌烟觉得若她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恐怕是要忍受不住脾气了,索性进了蔚府,由着蔚远引领着去了蔚泽和她在蔚府之内的婚房,今日她和蔚泽在在此留宿一晚,明日晌午再回公主府去。
送走了大长公主,萧氏才由着端嬷嬷搀着来到蔚孤兄妹的身旁,蹙着眉头,语重心长道:“你二人今日,太鲁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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