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心，并不是有意，何错之有？”北陌辰看着她如此，原本充满光彩的双眸不禁暗了几分。

“哼！”一旁的蓉蓉有些不高兴北陌辰如此袒护楚依然，所以更难给她好脸色看了。

“王爷的行程本是保密的，依然理当不该在这个时候贸然前来，只是府中一孩子身染重疾，京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偶然得到王爷回京的消息，依然就想求王爷帮忙，让莫大夫去看看，也许那孩子还有救。”

楚依然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北陌辰，然而他却看着她渐渐敛起了脸上原本的温和之色，而是换上了有些木然的神色，接着像嘲笑一般的轻笑了一声，微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那么木木的看着她。

“楚小姐，你太过分了！”一旁的蓉蓉突然对着楚依然怒道，“凭什么让公子帮你，就让你家孩子去死吧，莫大夫不救！”

“蓉蓉，闭嘴！”

“公子！”

“行了！”北陌辰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铁青，原本温和中带着笑意的双眸全都被一片冰冷覆盖，只见他突然一掌落在矮几上，震动了上边所有的菜肴，两只白玉杯‘啪’的两声滚落在地，摔得粉碎。

一时整个空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在了一起，蓉蓉被吓得身子一颤，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眼泪唰的一下就夺眶而出；而楚依然的大脑则是一片空白，因为她不太明白蓉蓉对她的职责和愤怒，更不明白北陌辰看着她时，眼神里的失望，所以她很茫然。

“楚小姐，夜太深，你该回去了。”终于，他对她下了逐客令，语气里充满了不曾有过的冷漠，最终连冰冷的眼神也从她的身上移开了去。

楚依然只觉得有些遗憾，明明开始时那么顺利开心的，为什么结束时情况就急转直下？这样的情形，显然已经不是说事情的时机了，她不走还能干什么？

起身对他行了一个礼，离开的步伐没由来的有些沉重，心里有些微酸。

直到她走到庭院当中，他的声音又才从身后传来，“你且放心，我会让莫大夫去相府走一遭的。”

对于楚依然来说，这或许算是此刻意想不到的惊喜，可她心里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只有浓到化不开的疑惑和愧疚，回身想对他道一声谢，但是看到的只是被灯光照得格外空荡的迎客厅，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管家将她送到门口，在她例行公事道完谢，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管家却突然开口对她道：“楚小姐，本来主子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不该管，也不能管，但是我们家王爷……他是真的很高兴您来。”

楚依然没想到管家会和她说这样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她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伤人的话，一种负疚感油然而生，可说到底她真的没有想过伤害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也都是出自她的真心，没有一点虚假，难道她不该说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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