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凌风开始限制凌月的出行,理由是为了安全。凌月知道父亲的心事,他是觉察到了她和何枫来往过密,怕两人早早产生异性之间的情愫。凌月冰雪聪明,本来就已经与何枫之间有那种怦然心跳的感觉,怎么敢和父亲据理力争?便只好闷闷地呆在家里,翻阅那些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古籍。
翻了一会儿就索然无味。便拿起小时候何枫送给她的三阶魔方噼里啪啦一阵狂扭,打乱又还原,还原又打乱,反复几次,心头有些焦躁,将魔方丢在了书桌上。她习惯性地瞟了瞟窗台,上午的阳光已经斜照在窗台上,那盆何枫从后山挖来的君子兰,懒懒地抽出几朵艳丽的花骨朵。她这才明白,以前这个时候,何枫家的菲菲早就飞到窗台上,“月月,月月”地叫个不停了。
“我难道潜意识中在等菲菲,等它带来只言片语?”凌月心里突突一跳,眼里便浮现出何枫高大的身影,一双剑眉下,在别人面前冷峻高傲的眼神,总在她的嬉笑怒骂中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或者在偷偷看她的时候,露出惘然若失的落寞。每每这个时候,总会让她在回味中暗笑:“真是个呆瓜!”
菲菲未能如期而至,这个“呆瓜”却在她心头挥之不去了:他怎么了?生病了还是神经了?还是不想理我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用“冥思千炼”去探看何枫了。以前只要想见他,他总会奇迹般地突然出现,挠着后脑勺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她面前。她喜欢用这种方式见他,大概少女们都喜欢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吧。
她走到窗台前,百无聊奈地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君子兰的花蕾,自言自语道:“花开荼蘼不自知,寂寞春晚花事了。你开在这里有什么用,有谁会来为你惊叹?送你来的那个人也真是个痴人!”
“谁是个痴人?”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四下寻找,却不见她熟悉的影子。她摆了摆脑袋:“我是不是有幻听症了?”又一想到刚才自己杜撰的诗句,隐隐透出自己的心事,如果被他听见,岂不是羞煞人了?忍不住脸颊绯红,虽无人看见,却也十分局促。
“开到荼蘼花事了,还有一枚枫叶你看不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这次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急忙跑到阳台上,依着左侧栏杆往外一望:天哪,何枫腰上系着一条粗大的安全绳,满天大汗地像蜘蛛一样趴在墙壁上,正用戏谑的眼神望着她!
“你,你不要命了?”凌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轻声叫道。虽然何枫和她是一层楼,但两家之间相隔较远,他这显然是疏通了凌月的邻居,套个安全绳就顺着墙壁爬过来了。邻居家的何青与何枫同学,此时正在趴在阳台上,对着她挤眉弄眼的。
何枫咧咧嘴笑了:“要命,当然要命!不要命我就看不到你了!”
凌月一阵娇羞,却顾不得和他玩笑,焦急道:“你这呆瓜,快回去,这样很危险!”
“好,我这就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何枫眼里闪着狡黠。
凌月又好气又好笑,板着脸问:“什么事快说!”
“下午五点我们在植物园见一面,好不好?”何枫满怀希翼地望着她。
“这……”凌月犯难了,父亲可是一直盯着她呢,要出门可是千难万难。
“不行吗?”何枫有些失望。他松开双手,让安全绳吊着他在空中摆荡,像一只悬在空中摇摇欲坠的蜘蛛。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凌月不来,我这片枫叶只有飘下去了……”
凌月被他极其危险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枫子,你再胡闹,再胡闹我就不去了!”
“你答应了?!”何枫高兴得手舞足蹈,看得凌月更加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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