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衙内此来，似乎没有恶意？”林冲试着道。

“所能做的恶事都做完了，你还让我做什么。”高墨涵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的性格，一群贼寇中顺眼的没几个，你是其中一个。”

林冲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高墨涵摸着下巴道：“说说看，你怎么想的。我昨日日派人去张家的事想必瞒不住你的耳朵。这座开封府大牢看似坚固，实则四处漏风。你是好汉，捕快中，狱卒中，江湖中朋友必然不少，所以家里发生的事你肯定知道。”

高衙内派人去张家安抚自家娘子的事情，早有狱卒把张清娘的话带了过来，他是刚得到消息。林冲目前很矛盾的，有点看不透小高的所作所为了。

“以往看走眼了，衙内好聪明。”林冲道，“小人有些点奇怪，衙内这么聪明的人，先前为何做出如此多的愚蠢事来，背负如此深重的……骂名？”

林冲还是把骂名这两个字吐出来了。

高墨涵道：“那有很多原因，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事情发生了它就是发生了。不往回看，往前看。本衙内想知道，你觉得我昨天派人去张家的作为像什么？”

林冲道：“有点像……好人，我也说不清。”

“好，你有这个感觉就行。”高墨涵点点头：“现在问你，有可能把以前发生的事当做不存在吗？”

林冲眼里闪过愤怒，但随即又落寞的道：“当做发生了如何，当做没发生又如何？”

高墨涵道：“你若记仇，我不怪你。但求生是人的本能，所以本衙内会把你当做敌人除之，很简单，我不希望有个记恨我的顶尖高手活着。”

林冲觉得他很无耻，但仔细一想，却又真的觉得此君没错，这是人的本能，而之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不可消除。

迟疑片刻，林冲低声道：“如果林冲能释怀呢？”

高墨涵道：“那就简单了。既然能和解，杀人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本衙内真的不喜欢到处害人，那很累。以前的错误不解释，也无法往回。但我会在往后尽量减轻伤害。开封府已经判了你发配沧州，这个不是我殿帅府能更改的。除非我有勇气把自己绑了去开封府叔夜相公处澄清，但我爹爹首先就活剥了我。所以发配你是免不了的，不过我却会告诉你发配路上的一些危险和小人。此外，本衙内可以保证张清娘一家的安全和尊严。”

林冲有些激动的问道：“当真？”

“当真。就像你说不记仇我便信了你。你也要信我，因为不信你也很难做什么。”高墨涵道。

林冲低声问道：“发配路上会有什么事？”

“现在没什么大事了，”高墨涵用手比比喉咙，“当初是准备有杀手来做掉你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懂的。”

林冲禁不住一股怒气上升，还是生生按捺下去，冷声道：“小人感谢衙内不杀之恩。”

高墨涵叹一口气，没办法解释清楚了。

高墨涵起身往外走，“不要为难押送你的开封府差人，乖乖去沧州，让他们交了差，我会派人打点，在那边放把火，找个死囚烧焦代替你，从此以后就没有林冲了。那时你回汴京，我重新给你个禁军的军籍，好好和你娘子过日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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