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姐姐,真是一点也不像。”
这话伊德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他的长姊,伊丽莎白·帕琴尼,一名舰战陆军的中校,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军人。虽然心中清楚自己与姐姐之间的差距,但从特伦斯口中听见这样的评价,伊德还是不免觉得有些沮丧。
他低下头,轻声应道:“是、对、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这小鬼显然不知道自己姐姐的“丰功伟绩”,安德烈看得有趣,忍不住大笑起来:“不,小鬼。唯独这点,你还是不要学伊丽莎白的好。”他用胳膊肘拐了拐特伦斯,戏谑地挑挑眉,“是不是呀,学、妹?”
当初,初入职的伊丽莎白将特伦斯当作实习的文职学妹,并且异常豪放地当众请求交往约会,也算是军部的轶事之一,很长一段时间里,特伦斯见了她就恨不得绕路走,偏偏自己还是她的引导教官,只好成天烦躁得像只受惊的兔狲,无时无刻地想要请病假罢工。
回想起不堪过往,上校面无表情地反踩上将一脚:“给我闭嘴吧。”
安德烈也不生气,笑着拎起一旁的酒瓶,起开一瓶递给特伦斯,自己也拿起一瓶,与他碰了下瓶颈,才说:“好啦,现在是成年人的时间——还是说,你们俩也想喝点?”
伊德倒是想坐下来听听军部各种趣事,不过眼角余光瞥见薇拉跃跃欲试的神情,立刻想起了那个无法描述的夜晚、以及这女孩子浅得只能用碟子盛的酒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一把扯住薇拉的袖子,往后拖了两步,道:“不、不用了!我们自己去走走——”
安德烈对这小鬼突然警惕的模样感到颇为有趣,他挑了下眉,又看了眼特伦斯,最后没说什么,只像驱逐什么小动物一样挥挥手,就差在脸上戳个“快滚”标签。
伊德也唯恐薇拉当真想再尝试一下酒精的感觉——开玩笑,安德烈和特伦斯手上的,明显是度数不低的烈酒,以薇拉的酒量,恐怕闻一闻,就能缴械了。于是如蒙大赦,拽着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女孩子逃出了餐厅。
薇拉起初还有些不情愿,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
夜晚的滨海廊桥,有着区别于白天时的景象。由于塞西特上并没有那些彻夜通明的射灯与全息广告屏,于是,从廊桥两旁的店铺橱窗中透出的灯光,就显得格外明亮。一扇扇玻璃窗后,都像在上演一个缤纷的童话。
薇拉睁大了双眼,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的眼睛根本不够用。
而伊德领着她,在一间有着糖果色的招牌的店铺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梦游般的女孩子,脸微微烫了烫,道:“那、那个,先、先把衣服换了吧,湿的,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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