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身大事这种重要的节点上,尤其马虎不得。
既要选德才品行,又要挑容貌身段,还得是门户相当,八字配合。
她这一仔细筛选,便又延误了大半年,到如今才刚刚敲定下来。
“是祁国公府的小县主,她长你两岁,去年就已及笄。因很得家中长辈疼爱,便不着急出嫁。咱们娘亲和那位小县主的母亲祁夫人是姨表姐妹,倒也算知根知底。两家商定的意思是,先过文定之礼,待到明年正月,再正式迎娶。”
提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殷眠同铮铮男儿,也颇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半天才道。
国公府书香传家,自大乘开国以来,出过两任太傅、两任司徒、三任丞相以及六任仆射,端地清贵无比。
本朝之中,现任祁国公的长子祁遒乃中书省仆射,其门下子弟,也多有在朝廷任职。
祁国公府统共两位县主,其中未出嫁的那个,应该就是缭清郡主相中的人。
她是祁遒唯一的嫡女,闺名唤作祁池杏。
眠玥虽对那小县主不甚了解,但她瞧大哥神色,显见的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
便笑说道:“祁家姐姐不错,恭喜哥哥了!”
殷眠同看自家妹子坦然诚挚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秀发,柔声道:
“玥儿眼见就要及笄,也该为自己打算了。你说同端木家的小世子只是朋友,可我看他待你一片真心。你若肯点头,倒也算天作之合。”
殷眠同不是傻子,自看得出眠玥同兰泽关系不一般。
虽然不知她背负着怎样的过往,但这个妹妹心事太多,殷眠同身为兄长,实在不忍她一再自苦。
兄长发自肺腑的关怀,使得眠玥微有动容,可到底她只是浅声应了,便告辞而去。
回到军营时,兰泽还在四处寻找着她,而傍晚在伙房见到申连熠,那人也是一脸古怪的神色。
眠玥既不想于此事同兰泽多作理论,更不想多加解释。
而是早早回到营房,取出笔墨纸砚,将烂熟于心的《孟子》,一笔一划誊写下来。
但有心绪波动的时刻,她都会以这个方法来重归平静。
接下来几日里,兰泽尚未来得及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道突如其来的命令,则打破了他们相安无事的生活。
今年雨水充沛,入夏以后,连着十天大雨,黄河遭涝,两岸百姓轻则钱财受损,重则家园被淹。
不少受灾严重的老百姓食不果腹,无以谋生。
于是携家带口,一路乞讨着北上洛都。
这一股难民潮不多不少,也有5千之众。沿途的地方官不知如何处理,便只能飞报紫宸殿。
黄河水患频发,地方上治理得勤勉,筑堤引流疏堵开渠,能用的方法都一一试了,却也挡不住老天爷的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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