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儿的名字,晏跖征其实早有考虑,此刻左晓曦问起,他便正好拿出来和左晓曦一起商量:“如果是女儿,就叫晏宁,可好?”
“晏宁?”左晓曦轻轻的重复道。
“寓意安定和乐。”晏跖征把玩着左晓曦的秀发,目光里全是宠爱。
晏跖征的唇角带笑,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我希望咱们的孩子将来能够安定和乐的过完她的一生,不必经历那些大起大落的波澜,像寻常人家的女儿一般便好。”晏跖征的话没有说明,若要这孩子安定和乐,像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那么她至少得父母双全。这才是晏跖征心里真正期盼的东西。
左晓曦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她的希望,也是如此。不只是女儿,就是对玉树临三兄弟,她的愿望也是这样。
左晓曦的临产日子越来越近,左季徵便越来越忙,也说不上他究竟是紧张还是期待,总是一天八趟的往左晓曦身边跑,刚把过脉转了一圈回来又把一次,凭白弄的全家上下人心慌慌,玉哥儿年纪稍长,懂事也早,跟着紧张还算正常。可树哥儿和临哥儿两个包子也跟着紧张,就显得有些稀奇了。
三个孩子这些天乖得离奇,一个一个的就仿佛突然一下长大了一般。
玉哥儿坐在床尾上替左晓曦捏腿,她现在水肿的严重,玉哥儿那小手轻轻压下去就是一个白点子,要很久才能弹起来。玉哥光是看着,就觉得心疼的不行,怯生生问着:“娘,您生我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左晓曦并不太懂玉哥儿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道:“恩,女子生产,大抵如此。”
左晓曦原意是要安慰孩子的,可话一出口,玉哥儿却红了眼,翻身下地跪在床边道:“玉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
左晓曦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去想要扶起晏玉。可手才伸到一半,下腹一绞,于低头,床单湿了大片。
羊水破了。
“快,去叫你四舅舅!”
晏玉一愣,旋即飞奔着跑了出去,没有半点平日里老成沉稳的样子。
这一天,茗辰谷里几乎翻了天。
从日出到日暮,又从黑夜到白昼,那一碗一碗端进产房的药,没能让产房里的哀嚎减轻一丝一毫。
直到那声音力竭,再也喊不出声音来,这茗辰谷中才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让人不安,静的让人惶恐。
左晓曦不喊了,可孩子的哭声还没有传来。
晏跖征一把抓住一个刚刚进去送药的药童,狰狞的双眼遍布血丝,可他顾不上自己此刻的狼狈和邋遢,只颤着声音问道:“曦儿怎么样了?”
那药童蹙着眉,并不是因为晏跖征的粗鲁,而是因为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若是照实来说,恐怕这一院子见惯了风浪的大人物,没一个能撑得住的。
“说!她如何了?!”晏跖征目呲欲裂,那气势,简直是要将小药童生吞活剥了一般。
“哇——!”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也一并泄了晏跖征一身的戾气,他整个人脱了力一般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小药童?他只想去看看他的曦儿。
产房的门被推开了,左季徵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站在门口,双目腥红,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低沉的说道:“是女孩……”
这三个字,让满院子的人都似是绷断了神经。大舅舅整个人身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好在连顺伺候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才没让他摔倒在地上。
晏跖征忽而一笑,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左季徵道:“无妨,我去陪她。”
经过左季徵的身边,晏跖征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那刚出生的晏宁,只一心关心着躺在屋里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的左晓曦。
一个月后……
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晏跖征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一曲完毕,晏跖征笑问:“如何?曦儿可还喜欢?”
床上躺着的人仍是静静的,没有一丝反应。
晏跖征就似是已经习惯了一般,他将琴放在一旁,起身走向左晓曦,侧卧在了她的身旁,凝视着她的侧脸,那眼中是痴,是缠,是无尽的悱恻。
“还是很累么?”晏跖征拉了拉左晓曦的小手,自嘲似地笑了笑道:“以前一直盼你静静的在我怀中,如今你静了,我却又念着你张牙舞爪的样子。”
“你这贪瞧的小女人,还要睡多久呢?”晏跖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声音漂浮的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没关系,你想睡多久,我都陪着你。”
良久,这世上似乎只剩下风的声音。
“三郎,我饿呢……”
细微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干涩声音,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却是他听过最动听的话语。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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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到这里,正文全部完结。
明天就会设置为完结状态,稍微休息两天,着手番外。
本文连载了168天,正文写了118万字。
谢谢所有读者朋友们的关怀和爱护,这一种有你们的支持和陪伴,锦儿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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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留言我都会去看,一些没有交代在这里的剧情我会在番外尽量都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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