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曦将绿萝的事情和晏跖征学了一遍,又将晏跖辰在牢房里的情况也说了一遍。晏跖征脸色愈发阴沉,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面如罗刹地说道:“果然便宜了他。这种货色怎么值得你亲自动手?”
左晓曦到底也是第一次杀人,当时确实是急火攻心,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还是有点后怕的。于是小手轻轻抚在晏跖征的胸膛,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慢慢的平复下来,和他的心跳达成了一致的频率。稍微安了安心,她才继续说道:“所以,绿萝被我接回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晏跖征思考了片刻,凝着怀中的小人儿看了半晌,语带醋意地说道:“我发现,你对旁人都比对我宽容。绿萝出卖了你,在你眼前掉几滴眼泪你就原谅了她。可是我做错事的时候,把心挖出来给你你都不肯看一眼……”
左晓曦想起初回阳康时他费尽心机却笨拙的哄她的方式,不禁温柔了眉眼,娇声说道:“我一贯都是心软的,不行下次你也试试在我面前哭得悸动不已,上气不接下气,看看我是不是也原谅了你。”
晏跖征想了想,那画面似乎太美了,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把左晓曦搂得更紧了一些说道:“还是算了,我觉得我再也不要惹你生气比较好。一是我实在不太会那样哭,二是我也舍不得让你生气。”
“油嘴滑舌。”左晓曦娇嗔一句,然后柔柔地说道:“我三哥刚才说,我四哥也在赶过来的路上。他不会武功,脚程必然是慢一些的,估摸着明后天也就到了。照我哥哥们的习性……三哥四哥都来了,二哥肯定不会落下。虽然大哥朝中事务繁杂不易脱身,可我三个哥哥凑到了一起,尤其又是眼下这个光景,我可能不太方便帮你说话,因为我越是帮你哥哥们就会越讨厌你。所以,你要好自为之。”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得到左家公子们的认可,不会让左府姑爷的名头落在旁人身上。”
“还有和赤承的比试,虽说篪虎军是第三方,但毕竟是我娘家,要说公允其实也难以服众。所以到时候比试的项目和规则会由赤承来定。他自然是选他拿手的,所以你可能会比较吃亏。但即便如此,若是你输了……”
“怎么能输呢?为了你,我也不能输啊。”晏跖征心里当然知道,这次左晓曦在阳康被劫,现在虽然平安却是赤承直接将人交给了左叔角,如果尚兴咬死了要阳康交人,两国交恶再起烽火事小,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曦儿了才是头等大事。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赤承讨了便宜。
左晓曦点了点头,也不想给晏跖征太大的压力。于是不再提比试之事,转而问道:“臧飞呢?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一回府发现你不见了就马上带兵追了出来。臧飞的事情我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去想了。反正那老头也不敢真的把臧飞怎么样……若他真的拿臧飞开了刀,我便用他八千禁卫军来祭旗。”
左晓曦浅浅凝眸,双手环在晏跖征的腰上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任他抱着,相依相偎。
傍晚,左叔角提了两只羊和三只兔子回来了。带去了五十个人进山打猎,收获了三百个人加餐的食物。吩咐了人在左晓曦的帐篷旁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搭起了架子,于是这位篪虎将军撸起袖子干起了厨师的活计。
左叔角一回来就把左晓曦叫到一旁去帮忙,所谓帮忙就是在篝火旁坐好等着吃,不让晏跖征靠近的意思。
晏跖征也是无奈,只好坐在离左晓曦隔了三五个人的地方远远的看着自己这个被哥哥护在羽翼之下的娘子,再度恨起了赤承。
左叔角麻利的将兔子处理好然后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一边转着滋啦滋啦冒着油花的兔子一边看着晏跖征,附在左晓曦的耳边低声的说着:“事先说好,即然这回让我碰上了,我便不会轻易放了他。和赤承比试之前他好歹是左府姑爷,我不会伤了他,免得损了左府的颜面。但和赤承比试之后,我得好好会会他,你不许拦着。”
左晓曦乖巧地环着左叔角的胳膊,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天真的问道:“我若是要拦,你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忍着呗。
左叔角闭口不言,心中再再再一次的骂了一句:你个小没良心的。
左晓曦就仿佛知道左叔角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嫣然一笑,指了指兔子说:“转转,别烤糊了。至于我呢,赤承虽然没有亏待我,但真的把我吓得不轻,需得几日好好调养。你只要每天给我弄好吃的野味来,旁的我便不多过问。”
“真的?”左叔角默默的收回了刚才在心里骂左晓曦小没良心的这一句,眸子里燃起了一丝狡黠的光。
“恩,我不管。就算你打断了他的胳膊还是腿我都没意见。最多以后照顾的时候累一点。”左晓曦说得风清云淡,听得左叔角牙根直痒痒。这叫没意见?这叫不管?这分明是在威胁啊。愤愤地瞪了晏跖征一眼,心想为绝后患,索性打死如何?结果才一动杀心,左晓曦就又幽幽地说了一句:“就算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哭是肯定会哭的,哭完之后日子还得过……寡妇也得活着呀,是吧?搞不好阳康的皇帝还给我修一座贞洁牌坊呢?到时候让二哥帮我镀上金边,我左晓曦的牌坊也得是最好的牌坊,三哥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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