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可素一处院落中,司马月心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尤丽雅坐在床边,拭擦着她的脸。司马月心撑起了身子,扑向尤丽雅怀中,情不自禁潸然泪下,悲叹命途多舛。只要再稍稍晚一些,她就要过奈何桥。尤丽雅再次救了她。
伤痕犹新,略有风吹草动,总还有所触动。手腕处钻心的痛。
“好好休息,等到康复,你想回去哪里?”尤丽雅擦着月心的泪,问道。
“丽雅,你又救了我,呜呜……我是不是很傻?我想回家。”司马月心哭得是那么纯粹彻底。
“十大堂主一起来救的你,她们现在都已逐个安全出城。现在就等你身体恢复,我和你一起出城。”
“你们怎么来悦可素的?”
“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婚姻大事,连个请帖也不给,大家只好厚着脸皮来讨杯喜酒,恭贺你新婚幸福。可结果……幸好赶来及时。”尤丽雅低落着道,“你打算复仇吗?”
“我誓要金戈铁马踏平扶南,这是毋庸置疑的。爱已成殇,唯有恨。至少那些嫁妆我要拿回来!”
“我陪你一起进退,休戚与共。”
“丽雅,有你真好。”
“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说出来好受些。而你手上的伤划那么深,怕是要留疤。”
司马月心看着手腕,这时刻提醒着自己那场荒谬——不顾一切的痴痴颠颠,只为荣登皇后宝座,成为他的身边人,可最终失之交臂,落败的惨不忍睹,回想起来百感交集。一场任性的代价是何其沉重。美好憧憬永远的破碎。
说话太累了,月心只是趴在尤丽雅肩头,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洗净了委屈,推开了苦楚。
古子沃一而再的践踏着她,连到死都是那么冷眼相加,即使乞求也无济于事。
她与他,与爱无丝毫关系,只是恨入骨髓,彼此都是。
她带给了他十四座用命相搏而来的城池,他大手一挥悄悄遣兵派将带着图纸恩威并济围城,归还给占腊王子。她的嫁妆,如此廉价就转送他人,浇灭着她的热心。金莺暗中传来的信中获知,只是,她心存了侥幸,觉得伟岸如他,断然不可能毁约。
在扶南的这些日子,抛洒下的伤心泪,是十八年里最多的。忍受着遭人唾骂指点、污言碎语,一心指望着古子沃可以撑起她的天空,为她正名。
他什么也没为她做,只是不断把她推向深渊。
古子沃可以带那么多人捉她的奸,其实她与亲王根本就没有任何奸情;如今,她只是让来者去看一场叔嫂温情,古子沃却以帝皇之威阻拦下众人。
同样是公主之尊,刹利娜稍为柔弱一番既有人为其挡风挡雨,而她却被踩踏成泥。同样是圈套,古子沃可为占腊公主水来土掩,对司马月心却是画地为牢。
披着嫁衣的她,再次被伤害,再次被拒绝,伤透了她的心,流干了她的血。夺眶的泪,混合着碎成一地的诺言,原来在他那锐利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当年为什么要抛一个如梦如幻的承诺,为什么要这般耍弄着她。
她若翩翩蝴蝶,芬芳尽失,哀艳中缓缓坠落,已无一丝活力。误红颜,堕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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