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男子正欲离开,却被古墨离叫住。
“切记,这屋子要建在紫竹林中水源附近。”
他疑惑道:“为何?”一向不喜说话的他,对于这图纸着实是好奇。
古墨离拿起桌上紫砂壶,清水流进了瓷杯中,抬眼,丝毫没有不耐烦。
“唯有建在水源处,才能利用水力触动房屋中机关,命人先修着吧,不会出错的。”
“遵命。”被这一瞧,古极答话后再次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转身退下。
大元,帝京。
帝玄昊快马赶回帝京时已是一月后,渊王府当日失火的事传遍了帝京,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京中人皆道,堂堂王府无端失火,这得什么样的意外才能导致。
皇帝在失火次日下令命刑部彻查此事,而刑部那边办事却是迟迟没有下落。
帝京街道上款速驰骋过一男子身影,来往百姓还未看清马上的人是什么模样。
帝玄昊快马直奔向王府方向,就算是常年征战,他的面容也从未如此憔悴过。
现在只要一想到水儿可能已经出事,心中隐隐的刺痛。
凌霄早已面色沉重跪在府外大门前领罪,不敢想象自家主子在接到帝京传来的飞鸽传书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帝玄昊匆匆下马,奔向了大门处。
“本王走的时候,是怎么交代你的,你说!”
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凌霄抱着必死之心。
“主子,属下未能保护好王妃,至今未能寻到王妃下落,请主子赐死。”
帝玄昊往日傲决的双眸此时暗淡无光,缓缓松开了抓住凌霄衣襟的手腕,似有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心头。
“她……水儿在那里?”
“王妃…属下在城郊树林中找到一具女尸,原以为是王妃,后请了京中仵作细查了一翻,仵作也不敢确认……”
凌霄说到此,感受道了帝玄昊毫无压抑的怒气,语气顿住不敢往下说。
他怒道:“说!女尸在何处。”即使水儿未死,此刻他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禀报主子,在东苑偏房。”
“东苑…东苑……”喃喃间,帝玄昊施展轻功慌忙赶去,一路过去,只见府中原惊鸿阁楼的位置还残留着大火烧灼过的痕迹。
步履停在偏房门外,这一刻,他有些犹豫,抬脚,缓步进了门。
房中灵柩中,一具已经腐烂看不清面容的女尸静静躺着,身形像极了记忆中的女子。
帝玄昊步履酿跄,眸光微闪,眼中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落…
“还好,还好不是水儿,不是她,不是。”说出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喃喃着事实。
“水儿……”嘶哑的声音响起,生平,他失措第一次落泪。
凌霄匆匆赶来,只站在门外发怔,若不是他没有保护好王妃,也不至于如此。
帝玄昊转念一想,方才凌霄说仵作也不确定是不是水儿,说明灵柩中的人一定不是。
想到此,他神色振作了几分。
“速与本王去寻找王妃,定要给彻查此事!”
“是!”门外,凌霄面色凛然,多少年了,他第一次见王爷如此。
……
渊王回京的消息自然是传开,更是大张旗鼓调动了旗下所有人马寻找一失踪女子的下落。
帝京城中已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各家的女子都被渊王府中的侍卫一一查探。
不眠不休转眼已是七日过去,依旧未找到。
仿佛那夜的大雨似乎是把所有的痕迹都冲刷得一干二净,再无那个名叫水儿的女子。
王府房中,一挺拔男子怔怔看着灵柩中的女尸。
往日种种回忆在心间,恍然落泪。
想起初次见面时,她大胆上前接近他,蹭他的鼻尖。
尤记得那日,她仰着脸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他,慌乱中把浇花的水壶毫无头脑的扔在他身上。
书房内,他执笔为她描绘丹青像,她忍着不适站着也要让他画完。
水儿走了,难道她真的离开了。
怔怔想着,如今…皇权富贵,王位权谋,都没有她半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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