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被男子的热切视线紧紧锁定,浑身仿佛置身于十二月飞雪中,一人独倚窗头,望着旖旎景色,轻抿一口香茗,霎时,有温热的的暖流在血液中蔓延。
他的目光,真的是比以往还要炙热些。
天地间,沉浸在和谐宁静的舔舐中。月光温柔,舍不得打破这温情景象。
良久,谢绾心下一叹,偏过头,状似不经意地微笑:“不知越世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馆陶殿可没有世子想要窃取的东西。”
有,就是你。
百里晟轩心头无端涌上了这一个想法。
他剑眉一敛,神色变得极为认真,偏生他的眉眼又是风流俊俏至极,直叫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细细聆听他究竟想道何言。
“微臣前来馆陶殿,是想谢过公主那日的收留之恩。”
这话说得甚为郑重,肃穆得像是一板一眼的夫子,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谢绾心中好笑,那日是她还恩,今日又是越世子还恩了。
她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仍是高贵疏离模样。随意地摆了摆手,恰好微风荡漾,撩起了她两颊的乌丝,月下**,竟像是缎子一般洗尽铅华:“本宫已经知道了,越世子请回吧。”
末了,补充一句:“越世子保重。”
半晌,也不见男子有动作,仍是直直立在原地,高大挺拔的身影倒映在地上,极长极长。
谢绾微微一愕,迎头对上了男子深如寒潭的眸子,极具侵略性,险些将她吸了进去。
须臾,她温雅的面容稍稍有一些龟裂,若是她没有看错,越世子竟是有些委屈了,如同执拗的稚童一般,不达到目的,不肯罢休。
也罢,谢绾像是认命了一般,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在扑闪扑闪:“越世子还有何事?”
听得女子清越媚人的声音响起,百里晟轩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闪烁星星点点的晨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片刻,他许是发现自己喜意太过明显,略嫌“敷药”,他抿了抿薄唇,那双眸子仍是灿若星辰:“微臣还带了一些谢礼。”
谢绾神色复杂,眸光有意味不明的流光一闪而逝。很快,她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样,微微一笑。
百里晟轩像是变戏法一般,对着女子轻挑一笑,眉眼风流邪魅极了,太过炫目,几乎要刺痛人的眼球。
有盏清酒稳稳地落在他的手心中,大手指节分明,明月皎洁,落下,竟让他的肌肤似飞雪一般清冽。
“这是微臣母妃酿的桃花酒。”与那日在清心庙所言相差无几。
谢绾心里大动,有不明觉厉的情愫在汹涌澎湃,她自是知道百里晟轩之母前越王妃已然仙逝,也自是知道前越王妃酿得一手好桃花酒,人人称颂。
更是知道这余下的桃花酒有多么弥足珍贵。
她欲想拒绝,但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瞳仁,话却是成了这样:“月色撩人,香酒醉人。既如此,本宫谢过越世子美意了。”
百里晟轩勾唇一笑,颇有风流少年郎的恣意。
他随手一扔,一盏清酒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谢绾不可置否,一泓清目潋滟流光一闪而逝,伸手接过,“噔”一声,打开了瓶口,一阵浓郁的酒香在蔓延。
女子稍稍扬起头,露出光洁如玉的脖颈,优美高贵得像是璞玉一般。
清酒直直落落而下,月色下,宛若散发着粼粼波光的瀑布。
饮罢,谢绾慵懒一笑,眉眼不经意带着昔日长公主的嚣张跋扈,耀眼极了。
“果然是美酒。”
女子姿态倨傲,偏生不失贵主的风仪,直叫人感叹,有贵女如斯,灼灼风华,气度逼人。
百里晟轩几乎是看花了眼,他不由轻轻一笑,笑声似深沁流水一般,甚为动听。
谢绾自是被这笑声吸引了目光,不知是否喝了酒的缘故,她竟觉得眼前薄唇勾起的少年郎,艳丽极了,似月下芙蓉花,明媚得要召回春天。
她摇了摇剩半的清酒,挑衅道:“越世子,你要来一口吗?”
百里晟轩脸上发烫,不自在地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谢绾见男子那般模样,略微思索一下,恍然大悟。越世子虽是京城有名的曼达公子哥儿,但他的酒量是极差的,那日,可不是醉酒于清心庙。
她叹了一口气,笑道:“越世子不胜酒力,那本宫便替越世子饮了!”
百里晟轩目光一亮,变得侵略性十足,像是一头野豹一般,分外美丽,也分外危险。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女子素手持着的清酒,再看了看那瓶口,“咕噜”一声,充满雄性力量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好!”
谢绾手中动作一顿,却见男子迈着长腿走来,恭敬地作了一个揖:“公主。”
不由分说地“抢”过女子手中的清酒,凑过鼻翼轻轻一嗅,魇足地伸出清冽的舌头,一舔。
偏生是急色鬼一般的动作,可在男子这,他容颜艳丽,侧脸棱角分明,做出这样动作,非但不觉得是唐突,反而觉得是致命的诱惑。
冷不丁,谢绾身体一僵,浑身都发烫起来,像是被拥了入怀一般,嗜血地啃咬,丝毫不放过身体的一处。
百里晟轩目光热切地望着谢绾,像是霸道的野兽一般,牢牢盯着自己的猎物,容不得他人靠近。
仰头畅饮,余下的清酒被男子一饮而尽,些许滑落,从他的嘴角流下,流至漂亮的下巴,流至性感的锁骨,在颈窝上打旋,美得惊心动魄。
谢绾险些呼吸一窒,心里暗叹:男色惑人。
百里晟轩漂亮的桃花酒微醺,带着炙热的火光,他懒懒一笑,神色愈发魇足:“公主,这酒那是极香的。”
说罢,还放肆地打量了谢绾一眼,仿佛他说的不是酒,而是她一般。
谢绾脸颊一热,心中忍不住有恼羞成怒。亏她还以为越世子今日变得如此有礼,这不,醉酒了,就把他恬不知耻的本性展露无遗。
孰料百里晟轩好似一点也察觉不到谢绾的羞赧一般,喟叹地打了一个酒嗝,清香溢远。
“真香。”
谢绾不禁扶额痛惜,她怎么就一时心软,让这个登徒浪子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馆陶殿。
她略有些嫌弃望着已是醉酒的百里晟轩,就这点酒量,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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