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要将天际划破。
他们的焦点正聚集在一处,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目光焦点中央。
十数个犯人被绳索牢牢束缚,像是待宰的猪头一般,紧紧地绑在木桩,动弹不得。他们脸上,头发上,衣襟上,布满了污秽。臭鸡蛋滑落,“啪”一声,发出阵阵的恶臭。
“呵呵呵……”有一妇人发出痴痴傻傻的笑声,嘴巴透明的液体顺着布条悬挂在半空中,缓慢而粘稠,渐渐流淌在地上。
她的头发打成一团,油腻腻,哪里还有昔日风光的平阳府夫人模样。
“呜呜呜……”几个男子在拼命地挣扎着,像是濒临死亡的死鱼,剧烈地挣扎着。
他们又惊又恨,想起等会就要掉脑袋,紧张得汗一股脑儿往外冒,白色的囚服瞬间被打湿,紧紧贴着裳衣,甚是难受。
心“扑冬,扑冬”,地狂擂着。
就这样丢了性命?他们不甘心!
他们悲愤填胸,艰难地怒视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胡华成,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
如果不是这两兄弟的祸害!他们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啊,啊,啊。”他们目龇尽裂,把所有的不甘与恐惧都化作一股又一股的恨意,朝着胡华成倾泻去。
无奈,被束缚成一个死鱼,怎堪动弹,不过是垂死挣扎,惹人笑话罢了。
胡华成在死亡面前,他看似是最平静的,既没有挣扎,面色如常,丝毫瞧不出他的恐惧或愤恨。
他眼珠子无神地翻滚着,脑海一片空白。他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午时到!”坐在问斩高台的官员神色冷漠,高声喝道。
“咣当——”
惊木在半空中划出骇人的弧度,在众人瞩目中,重重落在地上。末了,还剧烈地颤抖几下。
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得四肢僵硬,一动不动。拥挤的城楼,忽然变得那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滴答,滴答,滴答——”
阵阵滴水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定睛一看,那几个死犯竟是吓得失禁了,浑黄的液体打湿了地面。
“唔唔唔——”死囚面如死灰,眼睛饱含着恐惧的神色,拼命地摇头,嘴巴的布条呜呜作响。那一张张惶恐至极的面容,逐一,逐一在众人面前放大。
身后,几个刽子手身形壮实,像是巨大的山丘一般。他们一个个面容凶神恶煞,裳衣袒露,黑黝黝的汗毛十分扎眼,举着长刀,朝着犯人踏过来,“咚咚咚”,仿佛要把大地撼动起来一般。
一步,两步,三步,死囚脸上的惨败就加深一分,瞳孔放大。
“呸——”
刽子手恶狠狠地往手心吐了一口水,摩擦了数下,紧紧握住长刀,高高举起,春日里阳光灿烂,直直倾泻下来,倒映出惊人的光芒。
长刀下,折射着一张张惊恐万状的面容。
他们神色一狠,长刀挥下,鲜血飞溅。
“嘎”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咕噜咕噜”,圆滚滚的物什在滚动,滚得很远很远。一路蜿蜒,四处是惊人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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