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像是一清癯妙曲,凛冽中带着极致的风流,引人入胜。
那他眼中的女子,又是何等地惹人艳羡啊。
不出意料,些许贵女姣好的容颜闪过一丝恶毒,妒忌地瞪着谢绾,恨极了她的好运气。
众人自是不信百里晟轩敷衍的话,全当是他内外分明,把温柔只给了那心仪女子。
谢绾见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她的身上,柳眉恰到好处地微舒,她唇瓣清淡,略微弯起,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雍容。
稍稍抬起下巴,一泓清目潋滟流光飞舞,迎着众人的视线,不躲不避,平静无澜,仿佛未曾感受到百里晟轩意味深长的暗示一般。
不经意间,眼波幽深得像是一口古井,有腾腾的血意在蔓延,谢绾隐晦地将她清目深处的杀意藏匿,百里晟轩,不管你是有何目的,推本宫上风口浪尖,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百里晟轩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谢绾良久,倏忽狭长而慵懒的桃花眼微挑,仿佛是把春日里的风情勾勒起来,惑人心智。
半响,他这才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散漫地动了动薄唇:“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请皇上责罚。至于臣的妻子,自是要彼此心仪的。”末了,他还吊儿郎当地撩动了他的墨发,桃花眼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颇有颠倒众生的风姿。
这个叫人又爱又恨的少年郎啊,他风流轻挑,实则薄情冷漠,他玩世不恭,却是许下日后成婚必定要彼此心仪的美好诺言,如此专情,与京城许多莺莺燕燕在侧的哥儿是不一样的,岂不是更加叫人欢心相倾。
锦和帝微愣,看着谢绾的目光愈来愈复杂,有沉沉的精光在涌动。好似是有些无力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道:“越世子言重了。”
魏初温润如玉的脸庞微微抽搐,隐隐要破功,他持着酒斛的手力道渐渐收紧,清酒倾泻了一地,彩灯下,映衬得波光粼粼,十分炫目。
他一下子地把酒斛重重放在案上,“蹬”一声,煞是清脆。
魏初摆了摆长袍,飘飘荡荡,嘴唇还噙着谦润的笑意,但细细看来,是有些狰狞的,好似恨不得要把百里晟轩撕个粉碎一般。
他向来是受京城女子追捧的,想来也是心高气傲的,以往谢绾虽与那些趋之若鹜的女子不同,有着自己自傲脾性,但总归一颗心是系在他身上的。而百里晟轩非但夺走了众人的目光,且是公然在世人面前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明里暗里地与他的未婚妻眉目传情,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恨?
魏初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谢绾,慢慢地捏起拳头。难道那件事?所以她与他置气?
不单单是魏初咬牙切齿,谢华裳已是欲要扑到谢绾身上,狠狠地将谢绾咬出个窟窿,这才泄恨。
谢绾这个小贱人,落水后脑子不但长好了,竟然还学会勾人了!
谢华裳目光一转,面上扭曲笑意转眼即逝,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阴谋诡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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