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纱离去不过三日,果不出欧阳守所料,欧阳巍到魔君面前诚诚恳恳地认了个错,还说泯渝殿从未有过一个天族女子,只有欧阳守身边多了一只小白鸟,白雪被抓去到了魔君面前看了看,确认不是天族的,这件事情魔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这件事结束后,欧阳苏恒回到泯渝殿的时候,才发现绾纱又走了,痛心疾首,天天只能抱着美人方得入睡,让欧阳巍更是着急,作为大殿下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成器,以后如何继承自己的衣钵?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欧阳守看着欧阳苏恒这般,不劝,也不说,有白雪在身边的日子,他的生活也没有像原来那般难过了,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舒心。
欧阳苏恒这一桩事传到了紫轩殿时,余泯气得直跳墙,好在自己的父君的做法也正合了自己的意,看着欧阳苏恒娶妻不成,心情也是一等一的好。
阳光和丽的夏日,余泯又来泯渝殿找欧阳苏恒调**,自以为可以感动到他,哪知方才走到欧阳苏恒的寝宫,便听到一声声女子娇弱的喘息声。
这个欧阳苏恒,趁我不注意就找女的泄愤!余泯本想一脚踢开房门,却又转念一想,就算不顾欧阳苏恒的体面,也要顾及自己的体面,就算里屋的男人多么花心,总该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如此一想,便算了,却又有一计巧上心头。
戌时一到,长林宫的烛光总是要比泯渝殿其他宫殿的要明亮些,欧阳苏恒有些微微醉了,近来他酗酒得更厉害些,需要在一旁陪伴的女子也要更多些。
“来人,把那些美人都给本王带进来!”欧阳苏恒朝外边大喊。
站在外边等候的下人听到命令,回了句是,便忙着去找人了,还未走出宫门,就被身后的人当头一棒,昏了过去。
乌漆嘛黑的黑夜里,借着房内的微微烛光照耀,依稀辩识出此人是个女子,待她褪去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看,原来是余泯!
脱掉夜行衣的余泯身着华丽,深紫色的衣裙昭示着穿衣者魔族高不可攀的身份,就是这样的女子,偏偏爱上的是那个心中所属却还酒池肉林的现在微微醉了的欧阳苏恒!
余泯轻轻地推开门来,欧阳苏恒抬起头来,见的却是余泯,他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被扰了春思的欧阳苏恒的一脸不屑的模样,让余泯看了好不忍心,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她就算贵为公主,就算她今晚本着来倒贴给他的主意,他都不屑一顾,心里却还是为了另一个人的男子,她还是心甘情愿地想要给他。
余泯一挥手,烛光尽数熄灭。
原本透亮的长林宫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色漫漫,欧阳苏恒醉心于美人怀,欧阳守却如平日一般,闲散在泯渝殿,依据俗礼,泯渝殿的当家主子只可能由欧阳苏恒担任,对于无心权位的欧阳守来说,这样最好不过,想了想,更觉得快活了些。
“啊~”路过长林宫中,却听里边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欧阳守无奈地摇摇头,虽说同父异母,二人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哥哥,身为哥哥,对待自己身边的美人如此恶劣,想必以后自己也会被说三道四,就算不说三道四,说起泯渝殿的殿下,也会被人在心里狠狠鄙视一把,也罢,就去救救这个可怜的女子吧。
欧阳守方走到门口,却见地上直躺躺的睡着一个人,待他瞧上一瞧,原来是欧阳苏恒的贴身随从。
欧阳守本想将他摇醒,却发现他是被人打晕之后用特有的熏香熏晕的,不睡上三个时辰怕是怎么摇都摇不醒,而这种熏香……只有在紫轩殿有,莫非里边的女子是……
“欧阳苏恒,难道你就对我一点都没有意思吗?”里边又传来声音,声音哭得沙哑让欧阳守分辨不得是不是余泯。
欧阳苏恒的声音紧接着传到耳边:“就算你委身于我,我却从未对你上心,你又何必一门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欧阳守实在听不下去了,呼啦一声打开了房门,却见余泯光着身子摔倒在地,手中拎着那条深紫色衣裙,欧阳守看着颇为心寒,当下一拳就将欧阳苏恒打倒在地,余泯已然受了惊吓,如今只得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兄弟二人互相殴打。
欧阳苏恒喝的醉了,话说出口也是直言不讳:“烂女人,就算倒贴,我也是绝不会,也绝不想去碰你的,你这样的性子,也只有欧阳守配得上你!”
余泯恍惚心咯噔一下落到地上碎成一地,原来自己的一厢情愿,于他竟是如此廉价,再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欧阳守又甩给欧阳苏恒一拳,素来不动武不动怒的他,今晚却活生生给了欧阳苏恒两拳,他微顿了一下,想起还在地上欲哭无泪的余泯,也不管她一丝不挂,一把将她抱起,循着月光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欧阳守一整夜都站在自己的寝宫门口,他将余泯抱进房后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余泯则是一整夜都坐在房里,不哭不闹,整整一夜。
天微微亮了,欧阳守没听到动静,还以为余泯睡了,门呼啦一声打开了,欧阳守看到余泯衣服也穿上了,精神却不见得好。
还没到欧阳守开口,余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
欧阳守见她面容憔悴的模样,不敢说,又怕惹她不悦,又只能实言相告:“其实,我喜欢你。”
换作平日的余泯,也许还会好好拒绝,但经过昨夜的那场变故后,她却也像死了心一般,言正意辞地与欧阳守说:“你于我,不过是我于他一般,你花再多心思于我身上,不过我花在他身上的十分之一,我尚不能得到他的真心,你又何尝让我接受你的好意?”
欧阳守知道这是余泯受了惊吓之后说出的一番气话,虽不能全信,又不得不信上半分,她说的有理,但是她又何尝放弃过对欧阳苏恒的真心,只道是愿打愿挨,全凭一颗心罢了。
欧阳守不答话,而是转了话题:“你若回紫轩殿,我送你吧。”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觉得欧阳守与自己也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何况昨夜他为了自己揍了欧阳苏恒两拳,自己如何冷眼,于情于理皆过分了些,便默认了。
说送不算送,余泯在前缓缓踱步,欧阳守在后边徐徐跟着,还未到卯时,宫中走动的仆人还是少的,直到出了泯渝殿才遇到门口守卫的两个侍卫。
侍卫见到欧阳守与公主在一起时皆目瞪口呆,但见二人表情都严肃到了极点,又不像是刚做了一帘幽梦的样子,更像是打了败仗。
侍卫识相地一字不提,目送着二人悄悄远处。
欧阳苏恒踌躇了再踌躇,始终没能走进欧阳守的宫殿。碰巧遇到护送余泯回来的欧阳守,两人四目相对,欧阳苏恒脸色苍白。
“你来做什么?”欧阳守首先发话了。
“昨夜是我喝醉了,说的话……”
欧阳守冷笑一声:“酒后真言,那些话,不应该是你心中所想吗?”
欧阳苏恒脸色更发难看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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