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愚岸罗只是累了,睡了整整三天才醒来,原本守在床边三天三夜未眠的绾纱也终于露出了微笑。
愚岸罗见到绾纱,很是开心,虽然身体很虚弱,但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目的就是让绾纱放心下来,两个丝毫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情深至此,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过了一段时间,将西也回到了府中,绾纱离开了半年之久,也是时候回东海了。
回到东海的绾纱,第一件事就是找徐元,想告诉他在天界时发生的每一件事,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她对生孩子这种事的看法,因为她对此厌恶至极,不想再多说。
绾纱找了许久,才找到徐元,徐元正在东阳殿批阅从各个镇传上来的奏章,现在是年初,每个镇的当年的发展都必须在年初送到东海海宫来批准才能施行,而对于春光镇这个即将开始的小镇,更是一件天大的急事,为此,徐元也天天一大早就起床来看奏章,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也正是因为他这较真的个性,让东海渐渐成为四海中最强盛的一个海域。
“徐元。”绾纱看到他这么认真,其实是不想打扰到他的,只是,她实在是太想让他知道了。
徐元抬起头来,看到是绾纱,冲她笑了笑,却没有招她到身边,而是继续批阅奏章,这可与绾纱离开时的徐元不太一样,绾纱心里起了疑惑,想起方才问起下人们王爷的去处时,下人也都是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
绾纱走过去,本想靠近他些,却突然从侧面走出来一个女子,女子穿着也是相当华丽,样貌虽较普通,但走起路来也是有板有眼,让绾纱挑不出毛病。
她是谁?还没等绾纱开头,女子先说话了:“居儿恭迎姐姐回来。”
姐姐?是什么人才能在毫不认识的情况下就开口叫绾纱姐姐?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是徐元的妹妹,可徐元自小无父无母,更无其他兄弟姐妹,这个想法马上就被绾纱排除掉了,二便是她是他的妾,只有小妾,才会称正室为姐姐,难道……这半年来,徐元这么快就对她失去了耐心?
她瞪大了眼睛,没有去理那个叫居儿的,而是死死盯着徐元,字字清晰,道:“她是谁?”
徐元停下了手中的笔,还没说话,居儿又回答了:“姐姐,我是徐郎刚迎进门的小妾,以后,居儿就是您的妹妹了。”
“你闭嘴!”绾纱想都没想,就甩给对方这样一句话,吓得居儿跪在地上,迟迟不敢说话。
徐元倒像个没事人一般,说道:“绾纱,何必惹居儿不悦,又惹了自己不悦呢?”
“呵,倒是我的错了?”绾纱没有痛苦,她也很好奇她为什么没有痛苦,只是,她很生气,他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把她抛弃了呢?
“不,你没有错,我错了。”徐元看着绾纱,眼神中似乎有许多无可奈何,让他这样一句平淡的话多了些许深沉的意味。
绾纱什么都没说,甩甩袖子,连跪在地上的居儿都不屑再扫一眼便回了房去。
回到房的绾纱,想起方才的那一幕,才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徐元,真的不爱她了。
她没有哭,甚至也不觉得痛苦,这倒让她更能理智地看清楚现实,现实就是,徐元再也不需要她了,不需要她去承欢了,也不需要她在他身边陪着她了,她恍惚中想起了第一次与他见面,有着微风的清凉夏日,她躺卧在他宫中的树里,被他惊醒,却又被他抱在怀里,她第一次体验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而这一切,仅仅只存在过往了。
绾纱想通了,既然已经失去了,那就不必再浪费时间去缅怀了,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去魔界找到《圣王秘法》,待她成为最强,就不需要再待在东海了。
绾纱如此想,嘴角微微上扬。
那天晚上,徐元如她所想那般,没有回房,她倒也心宽,既然二人都有了选择,就索性不要互相打扰了,这样更好,如此一来,绾纱也有了自己的时间去策划前往魔界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绾纱便去了东海的藏书阁,因为这几年来唐明都悉心打理,藏书阁的藏书也是不计其数,绾纱先前也经常来,只是有些时候她并没有在意那些装订比较烂的书,而现在,她才知道,那些看起来破烂的书实际上才都是宝贝,她一本本去寻,这一看就是好几天,而不知道为什么,徐元也知道了她的主意。
“你是要去魔界了吗?”
什么时候又轮到你管我的事了?绾纱收起一旁的书卷,并没有放回原处,而是冷冷地回应道:“我去不去,又与你何干?”
“虽我纳了妾,但不代表我就与你断了关系,你可别忘了,如今我还是你的夫君。”徐元有些不爽,自己堂堂天王,怎会被自己的妻如此对待,不挽回一点脸面,也实在对不起他一世天王的名号。
“夫君。”绾纱才想到这一点,没错,纳妾对于整个天族来说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特别是为了延续香火,有时候因为正室实在无能为力,也怪不得那些男人,只是,对于绾纱来说,还是不行,她不允许与别人分享,特别是她的男人!
徐元见她有些无力反驳了,趁机说道:“你去魔界,也要为整个东海,甚至是为了你们天家着想。”
天家,是啊,若是自己去了魔界,肯定会滋生一些事情,就算自己别无他想,但也免不了那些传言,这样一来,天界那边定会受到影响,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自己的父王母后着想……绾纱心底一凉,的确,他说的有道理。
她将书放回原处,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也不看徐元,与他插肩而过,走了出去。
没有了念想的绾纱,整日看着徐元与那小妾在宫中你侬我侬,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对这个抢了自己男人的女子,心里的恨早已入骨三分,不过只要她不来找她的麻烦,她也不好找些理由去对付她,自然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了。
这一日天还没完全黑,就有下人急匆匆地从隔壁的宫中跑出来,绾纱正巧在半路上与那个慌乱的下人撞到,下人见撞的人是绾纱,这才停下来不断地跪地磕头。
绾纱早已经恢复了之前在紫烟宫时那副冷淡的态度,对下人的这种方式也是厌恶到了极点,罢了,她说:“何事如此惊慌?”
下人奇怪娘娘竟然没有怪罪她,赶紧说道:“居娘娘用完晚膳之后又是呕又是喊的,小的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王爷现在出外不在宫中,所以只能去请医仙了。”
“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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