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横镇是距东海最近的一个小镇，历来风雨是最调顺的一个，可谓人杰地灵，乃凡间宝地，虽还没有我一个格凌轩大，但原本居住在此处的人却也有几百人，都是因为魔海，若在这两日遇到，我便也决不留情。

“这里倒也没有西元族那般热。”

“方天山山顶素来有天火相助，自然是热了点。”南风简言意骇道，似也没有心思再接着往下讲，大抵是我下凡历练一事他依然是心有余悸。

这样一来，倒也就两人默不出声的一直往前走。

刚又拐进一个小巷，便发现此处极为熟悉，似乎是来过的。

没错，过了不远处便看到了一座阁楼，上面的牌子写着凌云阁三个大字。这便是我初到凡间时第一次来的地方。

“怎么，来过？”南风见我停了下来，问道。

“嗯，第一次来凡间便是酒先生到我到的这里。”

“想不到夫人还对听书感兴趣。”

“自是没兴趣，我方听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偷溜出来了。”

“因此才会遇到你大师兄罢。”

“你也知道此事？”我诧异道。

“他趁我不在南天宫时偷跑到凡间来的，待我回到南天宫，自然知晓。”他继续道，“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在凡间遇到了你，只是后来我命他去东海找你之后，他才一一说与我听。”

“原来是这样。”

“你是想进去呢，还是要继续往前走。”

“现在也没人说书了，不如到前边去吧。”我一边说，一边走。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画面，我每走一步，过往就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地回忆起来。被翰林云吓走的那个人，还有他带我去看的祭祀活动，都一点点地再现了。

我再次停下了脚步。

没错。

两万五百年前，我就在这里看的祭祀活动，我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沙漠，虽然我不确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场景，但是我可以确定这就是我出生那年的画面，百姓民不聊生，沙子都能着火，就像方天山。

“阿易，你怎么了？”

南风抓着我的手，似是感觉出我的不对劲，但是我此时却不能应他，我的心在沙漠里，那里有我的灵魂。

那才是我的归属。

“沙漠。”我怔怔地说出了这个词，却也没有再说下去。

南风蒙住了我的眼睛，似乎这样就不会让我再看到沙漠，但它是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的，就算是遮住了我的双眼，就算是继续隐瞒事实的真相，但它依旧在那，真相，就像这个脑海中的沙漠，是没有办法阻止它出现了。

“你阻止不了的。”我在心里说道。

但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也是，他只是能感觉出气运，但是却也没有办法真的读心。也好，我要继续寻找真相，就算是付出再大的努力。

砰！突然猛地一声响，南风被推了出去，推开南风的，正是欧阳苏恒。

“你疯了吗！”欧阳苏恒喊道，眼神中冒着火光，“她是不能到这里来的。”

他喊得如此大声，一下子将我的意识给拉了回来。我方才意识到他正把我抱在怀里，是那么有安全感。

“为什么？”南风并没有说话，此话是我说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风问道，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欧阳苏恒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一把将我抱起，也不顾我是谁，是什么身份，我也没有力气去挣扎着走开，心里也没有觉得有必要去挣扎着走开，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多么可怕的理所应当。

我笑了。

猛地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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