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襄马上反应过来,眼神也变得诡异莫测,笑着说道:“今年,到底谁才是本宫的猎物呢?”
皇家狩猎开始,文武百官跟着皇上去了围场,欢欢与其他女眷一同坐在围场行辕中休息,燕贵妃看着欢欢,却忽然阴阳怪气的冷笑着说道:“本宫只听说逍遥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竟不知王爷还在府中藏了这么一位娇艳欲滴的美人儿,呵呵,看样子,外界的传言也不过如此!”
欢欢了然的颌首说道:“贵妃娘娘说的是,若水姑娘本是王爷的红粉知己,这次她想来看看皇家狩猎,我家王爷怜惜她身子骨儿弱,跟皇上提了一嘴,没成想皇上马上就允了……本妃自然不好说什么!”
燕贵妃撇着嘴,本以为会把欢欢气得七窍生烟,却没想到她竟半点没有生气的模样……
一旁的宁贵妃吃了一颗荔枝,轻声笑道:“妹妹,这逍遥王的事情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姐姐知道当年你是想嫁给逍遥王的……但最后你不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你瞧瞧,现如今,你都贵为皇贵妃了,怎么还是对逍遥王妃如此的刻薄;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难免又是堵心!”
耶律凌燕骄纵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宁贵妃说道:“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也不看看你,一个半老徐娘,怕是皇上连想踏入你宁心宫的心情都没有了吧?”
宁贵妃的脸色也是有些铁青,但马上又恢复常态,笑着捋捋云鬓说道:“妹妹就是年轻气盛;姐姐虽说已不再年轻,但姐姐毕竟为皇上生了三皇子,血脉亲情,这是割舍不断的;就是皇上早已厌倦了本宫,但是只要有三皇子在,皇上对本宫还是有些心存怜惜的……你说对不对?皇后娘娘?……”
这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向早已备受冷落的皇后;耶律襄气得手上果蔬差点落地;没想到燕贵妃却气盛的嗤鼻一笑:“皇后娘娘?呵呵……你不说,本宫倒差点忘了这么个人了……皇后娘娘,你还不知道吧?这几个月皇上可是每夜都留宿在本宫的凤栖宫里呢……。”
耶律襄手指乱颤,脸上昔日的端庄此刻正讽刺的一点点瓦解……身后的常丽看在眼中,笑着说道:“燕贵妃所言甚是,在坐的几位贵妃娘娘与我家娘娘都已经有了皇上的骨肉,想必皇上是瞧着燕贵妃一人孤冷的夜,也没给孩子陪伴,甚是心疼了呢!”
这句话表面上句句在理,却实则是讽刺意味深长;耶律襄得意的挺挺胸脯,笑着说道:“可不是,这孩子也要看缘分的,你瞧瞧……我与皇上成亲不足一年就有了寒儿,倒是妹妹……要是本宫没记错,你这入宫都快两年了吧?怎么就不见肚子有动静呢?”
燕贵妃的脸色异常狰狞,对着皇后身后的常丽叫道:“大但奴才,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来人,还不给我掌嘴……。”
一些宫里的老人自然之道常丽是皇后的心腹,谁人敢乱动?倒是燕贵妃这边一些个狐假虎威的小角色,嘴角涎着阴狠的笑容,走过去抬手给了常丽几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耶律襄怒急的起身,呵斥道:“反了,本宫是掌管六宫之主,你们竟敢打我的人?来人,把这几个丫头给本宫拿下,退出去斩去手脚……。”
这边闹得欢腾,却见三王妃有些担忧的想要上前去劝阻,欢欢笑着说道:“无妨,她们都是长辈,咱们这些小辈不好插手!”
耳旁传来几不可闻的声调:“这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欢欢好笑的侧身,看着夏荷低声嘟囔着,自己也小声笑着说道:“就你这丫头嘴快,让你看免费的好戏岂不痛快?”夏荷马上吐吐舌头,笑着不敢再说话。
转过身看着身后一直摇摇欲坠的若水,轻声说道:“你若累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吧!”若水苍白的脸却摇着头说道:“我……不,奴,奴婢不累,谢王妃关心!”欢欢见多说无益,也没有继续纠缠。
行辕外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眼看着成武帝一身长袍,有些风尘仆仆却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边走边喊:“哈哈哈哈,今日倒是好收成,朕就说有小十三这个福星,朕一定会丰收满满……。”
慕飞鵟在身后淡然的笑道:“是皇兄过谦了,刚刚若不是皇兄,恐怕臣弟已经遭了这黑熊的毒手了!”
“胡说,明明就是你救了朕,十三,你总是如此过于谦虚……。”
“呵呵,父皇,要儿臣说,父皇与皇叔都是龙子,又岂会被这俗物所伤?”
“哈哈哈……庆儿还真是嘴甜的很,就跟你母后一样,说的这话朕爱听……来人,传朕旨意,将黑熊皮剥掉赏赐给逍遥王,另外将猎物烹制,分与各位卿家……。”
欢欢悠然起身,却发现身后的若水此刻显得异常的激动,顺着她的眼神,欢欢看到她竟眼中含泪,有些激动的看着慕修庆,终于证实自己的猜测,欢欢叹口气,这么多年若水之所以能安然的生活在逍遥王府,无非是因为她对逍遥王根本就无心,但终究不明白,这样一个女子,如果真的喜欢慕修庆,又怎会甘心委身与另一个男人?
几家正在争吵的女人,听到成武帝的声音,都畏惧的禁了口慕修庆远远就看见欢欢起身,脸上的笑脸如沐春风,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幻想欢欢的小脸是对着他的。
欢欢走到耶律襄身后,提醒的说道:“皇后娘娘,皇上回行辕了!”耶律襄马上周身整理妥当,带着一干女眷,笑意满满的走上前去,笑着说道:“恭喜皇上今年开门见红……”身后的众家女子也跟着一齐喝道:“恭喜皇上!”
成武帝今日可谓是志得意满,笑着说道:“今日是朕与逍遥王兄弟齐心;再有庆儿的相助,这才不费吹灰之力,就旗开得胜!”耶律襄脸色有些难看,抬头看着走在后面的慕修寒,假意的说道:“今日是三皇子跟在皇上身边,要是寒儿,必定也不会让父皇大失所望的!”
慕修寒忙上前躬身说道:“哪里,母后,今日就是三皇弟的功劳……然,虽今日寒没有猎得大物,却也为父皇献上一头梅花鹿,还望父皇笑纳!”
成武帝拍拍慕修寒说道:“都说虎父无犬子,朕看着这几个孩儿都甚是有出息,朕真是欣慰!”
欢欢此刻却与慕飞鵟对视,眼见着他的肩头一些杂草,有些担忧的神色,好似目空一切。还是三王妃悄悄撞了她一下,这才回神,低下眼睑。成武帝好笑的看到这一幕,打趣的说道:“欢欢是否在心中埋怨朕让十三如此狼狈?”
欢欢笑着说道:“皇上,哪里的话,我家王爷能为皇上分忧,臣妾自是高兴的……。”成武帝也点点头说道:“要是十三能在朝政上也帮朕一帮,朕也不必落得如此劳累的下场!”
欢欢脸色微微一变,却马上处之泰然的说道:“皇上哪里的话?不说你是有道明君,把靖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单说分忧,皇上就有几位皇子,呵呵臣妾瞧着,太子就应该想为皇上分忧!”
欢欢这不知是褒还是贬的一番言论,让慕修寒脸色阴晴不定。成武帝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一路笑容满面。狩猎宴开始之前,众人都纷纷回了自己的房中,将一身打猎的行头换了下去,欢欢有些担忧的服侍慕飞鵟更换衣服,眼神不住的查看着他周身是否受伤,慕飞鵟眼见着小娇妻那满是担忧的神情,笑着安慰道:“欢欢,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欢欢还是眉头深锁,低声有些责难的说道:“不过就是狩猎的把戏,你又何必当真,要是真伤到身体可如何是好?”
慕飞鵟闻言,笑着一把将欢欢抱起,有些眉飞色舞的说道:“欢欢,为夫真的没事;你若不信,为夫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说着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庞低下头来,欢欢有些脸皮发红的扭过脖子,小声嘀咕着:“没正经……。”
夫妻二人正安享着惇伦之乐,却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吵闹之声,秋叶站在门外唤道:“王爷、王妃……外面出事了!”
慕飞鵟草草的换上衣着,跟着欢欢走出房门,欢欢蹙眉问道:“何事如此惊慌?”秋叶低头说道:“刚刚悦山亭那边出事了,听说燕贵妃被人从悦山亭推落下来,现在人事不省;太医都已经围过去了!”
欢欢与慕飞鵟有些意料之外的相互看了几眼,急匆匆的去了皇帝下榻的别院。人还在院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欢欢抬头看着慕飞鵟,二人知道,此时的哭声,怕是因为燕贵妃殁了……
果然,二人还未进房,就听见成武帝在屋内勃然大怒,拍着桌案吼道:“查,给朕捉拿元凶……。”慕飞鵟带着欢欢进了门,看到成武帝有些苍白颓废的目光,低声安慰道:“皇兄,十三刚刚听闻噩耗,你且节哀……燕贵妃之事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成武帝颓然倒在软椅之上,疲惫的拧着眉头说道:“燕儿明明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一转眼的功夫就……十三,这些年入宫的女人虽多,但没有一个像燕儿一样深得朕心……你可知朕现在的心情……。”
欢欢看着成武帝,不得不再次佩服起这位能文能武的皇上,成武帝为何要专宠燕贵妃,又为何要对她高看一眼?无非是为了卖给契丹一个面子;如今这燕贵妃出了事,成武帝装得倒是挺像一回事的……
眼见着有人将燕贵妃的尸身抬下去,欢欢有些咂舌的看着燕贵妃头顶上那颗黑窟窿,再看着她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中难免唏嘘不已。
抬眼看着周围的人,但见宁贵妃虽然脸色苍白,却显然并没有过多的拨动;倒是皇后,眼见着燕贵妃的死状,吓得浑身僵硬,身子不停的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模样。
挑眉冷笑,看来这件事大抵跟皇后脱不了干系。成武帝老泪纵横,却不停的拍打着桌案,吼道:“行辕里到处都是人,怎么会没有人看到元凶?还是说你们是有意为凶手打掩护?传朕旨意,谁能提供线索,朕重重有赏!”
眼见着无人说话,成武帝怒而奋起,对着屋内仍跪在地上痛哭的燕贵妃的几个贴身婢女说道:“你们几个,既然是贵妃的贴身婢女,可有人看到事情的经过?”
几人仓乱的摇着头说道:“陛下,娘娘说心头郁闷,想要一个人上悦山亭透透气,不准奴婢几人跟着……。”
“……来人,将这几个伺主不善的奴才都给朕拖下去,为燕贵妃殉葬……。”几人闻听,哭着摇头,大喊着:“皇上饶命,奴婢知道错了,皇上饶命!”成武帝此刻却变得铁石心肠;转过身不再去看几人。……
本着活命的由头,其中一个婢女大叫一声:“皇上,奴婢看到了……奴婢在燕贵妃坠亭的时候看到……看到……。”说着便支吾起来,成武帝黑着脸说道:“看到什么?还不快讲?”
女子看着四周,想起殉葬,周身一阵寒冷,抖着嗓子,大胆的说道:“奴婢看到三皇子急匆匆从悦山亭离开……。”
话刚出口,一道人影闪过,女子重重倒在地上,捂着脸抬眼看着打人之人,竟是宁贵妃,就见宁贵妃早已没有平日的冷静,指着女子骂道:“大胆奴才,你可知构陷皇嗣是何罪过?”
成武帝面露不悦,沉声说道:“宁贵妃,还不退下,真还等着这奴才继续说下去呢!”
“皇上,你切莫相信这奴才的鬼话;庆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一定是她狗急跳墙,胡乱栽赃!”
“皇上明察,奴婢句句属实,不敢说假话!奴婢听到贵妃的惨叫声,就急匆匆跑过去,正巧在拐弯处看到三皇子行色匆匆的离去……”成武帝眼神灼灼的盯着宁贵妃,口气不善的说道:“三皇子现在何处?还不速将他传来?”
一会儿工夫,慕修庆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耳中刚刚听闻燕贵妃出事,也是一惊;现在忽然父皇急传他到场,让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不安。进了房门,就见母妃早已跪倒在地苦苦哀求,慕修庆更是不安;低头说道:“父皇,叫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成武帝低头看着三子,冷声问道:“你刚刚可有去过悦山亭?”慕修庆闻听,浑身开始不自在,支吾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没,没……儿臣……不曾去过?”
“嗯?不曾去过?那为何燕贵妃的婢女在悦山亭见过你?”慕修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低头死咬一口说道:“父皇,兴许是下人看错了,儿臣不曾去过!”
成武帝眼见着慕修庆一直不肯抬头,故而故意大声斥责道:“一派胡言,若是你不曾去过,为何会有人在那里拾到你的玉佩?”慕修庆闻言,脸色大变,急匆匆向腰际摸去,见到玉佩安然的拴在腰际,马上明白过来,这不过是成武帝的雕虫小技而已,然而他却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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