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逍遥王的脸皮
“不，只要姐姐开口去求情，太子还是会看在姐姐身后的女真一族，会给你个……。”
“呵呵，妹妹真是玩笑了；我这一个小小的女真公主，又如何入得了太子的法眼？如若不是如此，当初又怎会受到妹妹诸般照顾，你说是也不是？”
耶律秀娜哑口无言，看着完颜真脸上那抹淡淡的笑颜，最后狠狠心，磕着头说道：“姐姐，以往都是妹妹的错，是妹妹不懂事，还请姐姐不要记在心上……如今，妹妹只求姐姐能替妹妹说句话！”
完颜真状似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痴人，到了如今你还看不清吗？”耶律秀娜悲切的咬着唇瓣，双眼通红；完颜真笑着说道：“傻妹妹，不是姐姐不肯帮你，而是……这件事根本我就帮不了忙！”
“不，只要你开口……。”
“哎，妹妹，你且想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难道你还看不透彻？”
“姐姐什么意思？”
“妹妹，我且问你，这件事是谁开的头？你还不懂吗？本妃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众人看在眼中，怕是我时日已经不多；如果我故去，这太子正妃一位势必要空悬；而此时无论太子让你做了什么，你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失德，这样的你即使不被休离，那也必定是与太子正妃这个位置无缘了……那为何太子又要如此费心了？难道妹妹就没想过？”
耶律秀娜如惊雷炸顶，莫名的愣在当场；身子竟泛起阵阵寒意，看着完颜真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完颜真叹口气，很是真诚的说道：“妹妹糊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太子有意为宇家小姐入主东宫正妃在做准备……因你是太后的侄女，也只能用这个办法才能一劳永逸，你说对不对？”
耶律秀娜摇着头，满脸泪痕的说道：“不可能，我与殿下……青梅竹马，我与他……。”
“妹妹，皇权当前，谁对太子最有用，那才是最重要的！”
“不，不会的；昨夜太子只是让我，让我假装被十三王爷调戏，他没想到我会被，会被宇文韬……。”
完颜真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欢欢对于这次的事情要诸多算计了，原来太子最开始要陷害的人竟然是逍遥王，这势必会激怒邓何欢。再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失魂落魄的女子，心中冷笑，终于明白欢欢话中的意思。
挑着眉头，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有些干涸的唇角，有些无奈的说道：“妹妹真是单纯，就算殿下并没有想要让你落得如此下场；但你以为宇家那位小姐会轻易放过你这个强劲的对手吗？想必她一定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如今……你被太子休离，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耶律秀娜对这有理有据的分析无言以对，摇晃着身躯站起身说道：“不，不可能……宇文韬是她亲哥哥，她不会让他哥哥担此……。”
“呵呵，我听闻……那位宇公子与你姐姐有过一段过往；虽说你姐姐被他迫害至深，但……终其就，宇公子也因为那件事仕途大毁，想必他心中也是憎恨你们耶律家的；更何况，他做这件事不一定是想让你们被人抓住，也许只是为了以后暗中要挟你，让你主动退出那场夺嫡的战事，可没想到却被寺中僧人发现……”
耶律秀娜越听越觉得她说的有理，一时难忍怒气，转身冲了出去……完颜真到在床头不停的喘气，身旁的贴身婢女赶紧将温水递过去，完颜真笑着问道：“你说我现在可有一点点像那足智多谋的欢欢？”
婢女眼角酸涩，却马上笑着回道：“像，娘娘现在跟那位王妃倒是十分的相像呢！”完颜真听后摇摇头，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睛，低声说道：“阿泰尔，等我去了，你就去求那位王妃，让你回了女真吧……这中原人都是各个奸诈狡猾，这里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
婢女眼角发热，说道：“娘娘，你不会有事的！”
完颜真笑笑，抬头盯着床顶的幔帐说道：“你知道吗？这几日我总是梦到咱们小时候在草原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现在每多活一日，都感到疲惫不堪；唯一支撑我的只有报仇这个信念，我要看着那些害过我的人一步步走向毁灭，这样我才安心……我是女真尊贵的公主，我决不允许任何人骑在我头上！”
婢女默默垂泪，说道：“奴婢知道，娘娘放心；你的仇，一定很快就会报了！”
冲出去的身影直直奔向了太子的厢房，却远远看见宇还珠进了厢房，大门关闭，里面不多时就传来悲悲切切的哀求以及伤心的话语；话不尽然，却又听见慕修寒叹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他安慰的话语，这一幕幕都刺激了耶律秀娜脆弱的神经，她冲了过去，想要推开房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严厉的说道：“耶律姑娘，请离开；我家主子并不想见你！”
“住口，滚开，表哥怎会不见我？让开，你们这帮蠢货，都让开……表哥，是我，表哥……不要被那个坏女人骗了，就是她，都是她，都是她用计害我，表哥……。”
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忽又叹气着说道：“来人，将耶律小姐送回明侯府；本王以后都不想再见她了！”
不管耶律秀娜如何声嘶力竭的嘶吼，眼前那道大门却好像永远不会再向她敞开一样……
这场祭天的闹剧逐渐消退，那群无辜的僧众早已消失在人们口中；大业寺仍旧如往日一般辉煌，那厚重的瓦砾似乎又一次将这肮脏的事情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尽管九公主慕修媛又哭又闹，却最后难免落得和亲的命运；因为前面已经有镇北大将军长女和亲，再加上这次与契丹的和亲，朝中大臣都摇着头说着：一国公主和亲却是又哭又闹，相比之下，镇北大将军之女知书达理，那才是靖国女子的典范……成武帝因听了这些言论，对皇后更是心生厌恶。
明侯府内一片萧条，耶律襄琪脸上如丧考妣的阴沉脸色，一再的显示出他的挫败；如今的耶律家不再是皇后娘娘引以为傲的娘家，却好似是她急于推出去的累赘。耶律襄琪看着满园的落魄，想起他的女儿，一个未婚有孕无人敢要的女子，最后不得不将她强行嫁给一个州府死了老婆，年纪过百的县官；另一个……本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如今又是身败名裂，叫他情何以堪？
耳旁听着女儿怒火中烧的咆哮，心头对丞相一家更是恨之入骨。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二小姐带过来！”
耶律秀娜跟在管家身后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对于现在的父亲她是极度畏惧的；只因为这几日父亲对她非打即骂，让她感到丝丝寒意，今日得知父亲要见她；自然心生畏惧。
来到偏厅，看着父亲满眼的阴郁之色，秀娜抖着肩头说道：“父亲，您找我？”耶律襄琪喝着茶说道：“坐下，为父有事问你！”
秀娜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耶律襄琪眼神冰冷，嘴角抽搐着说道：“你该知道为父这些年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你与你姐姐身上，但如今……你二人却着实让我失望！”
“爹，这件事不怪我；都是宇家那个贱人……。”
摆摆手，制止了她继续愤怒的咆哮，沉声说道：“既然是他宇丞相对咱们不仁，咱们又何必顾念他们？”
“爹的意思是……”
“睚眦必报！既然她宇还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一步登天；那咱们就将她打入地底，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秀娜看着爹爹残忍的冷笑，脖颈一阵冷风，却又通体顺畅。
这几日，宇家借着宇文韬的丧事，说是宇家小姐伤心过度，旧病复发；皇后怜惜，特将她接进宫内疗养；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后这是在有意拉拢丞相一党；虽说丞相府出了那等的丑事，但毕竟宇丞相树大根深，只要他还在，料想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坤宁宫中，宇还珠娇弱的靠在软椅之上，一双绣眉青黛，一副病西施的尊荣，对着皇后说道：“还珠谢皇后疼惜……这次我大哥，他……死得冤枉！”
皇后叹口气说道：“本宫也对宇公子甚是惋惜；本宫决然是相信你们宇家的……还珠，你就好好在这里调养身体，只等你丧期一过，本宫就让你与寒儿完婚，也好了了本宫的一桩心事。”
宇还珠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低头乖巧的说道：“一切，听凭皇后娘娘做主！”耶律襄点头，满眼都打着如意算盘；宫外传来通禀，“皇后娘娘，明侯爷在门外求见！”耶律襄脸色难看，似乎唯恐避之不及；慌忙起身说道：“就说本宫今日身体不适，已经喝了太医的药，睡下了；让他改日再来！”
宫人退下，宇还珠眼中浮现了得意之色。宫外等候多时的耶律襄琪，却听闻皇后似乎不愿接见；心中更是凄冷；对着坤宁宫的牌子冷笑：既然你不顾念手足之情；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站在宫外又看了许久，就见宇还珠被几个婢女搀扶着走了出来；看到明侯还站在那里；宇还珠似有所指的说道：“侯爷，万安！还珠刚刚从娘娘的房中出来，娘娘此时已经睡得沉了；还说不允许一些无关紧要之人前去打扰；还珠瞧着，侯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耶律襄琪显然被眼前的小女娃娃激怒，脸上凶相毕露，狠狠的深深的看了几眼宇还珠，嘴角浮现诡异的笑容，一边走着一边又回头多看了宇还珠几眼；那意味深长的阴狠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夜深人静的宫中，不时的看到巡夜的禁卫军；坤宁宫这里倒是安静得很；只因为皇上已多日不曾来坤宁宫与皇后小聚；巡夜的对这边也就不太用心为之了……。
几条黑影眼见着禁军从坤宁宫一闪而过，琢磨着下次巡夜的时间大概在两个时辰之后；黑暗中有人轻声咳嗽了一声；暗处走出两个人……
咳嗽的人声调压得很低，但那刺耳的尖锐声音却还是让人不胜其扰；低声说道：“侯爷，是你吗？”来人大喇喇的闷哼了一声；前面的人马上弓着身子，涎着笑脸说道：“侯爷，小的都已经帮您办妥了！”
一袋明晃晃的金子直接丢在他手上，低沉的声音说道：“带我去！”前面的人笑着将钱袋收入怀中，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最后面的人也是不时的四下张望；似乎很是害怕……几人来到一间偏殿前面；看着里面早已熄灭的灯火，前面的人笑着说道：“侯爷，小的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以后的事情都与小的无关了！”
中间的人了然的摆摆手，前面那个显然是内官的人退了下去。静悄悄的偏殿，没有任何动静，二人蹑手蹑脚的迈过地上七扭八歪的人，走进内室；一屋子的药味让为首之人显然很是厌恶；走到床前，挑开幔帐，借着月光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上下打量一番；低声说道：“虽说是个病秧子，也确实是个会勾引人的狐媚胚子……。”
说着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淫笑；将锦被掀开，倒是肆无忌惮的看着床上的女子，而后有些迫不及待的对身后说道：“你先到外面去守着；当我完事之后你再进来……到时候这丞相千金就是你的了！”
身后的人显然仍处于惊恐不安之中；却又不敢反驳，抖着双腿出了房门。窸窣之声响起，男子阴蛰的说道：“你哥哥毁了本侯两个娇滴滴的女儿；那本侯今日也让你知道这其中的惨痛！”
房内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明侯匆忙穿上衣服走了出来，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说道：“接下来换你进去了……只要躺在她身边，直到被人发现；记住，你是被丞相千金陷害的！”那男子有些猥琐的搓着手，点头哈腰的说道：“侯爷，小的明白！”
又是一夜看似风平浪静，却在第二日清晨被一声惊叫坏了好兴致。此刻的耶律襄正让人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看着镜中日渐老去的容颜，有道不出的思绪万千。忽然一声揭了房顶的惊叫，差点将她吓得背过气去，身后的梳头婢女手上一抖，皇后娘娘的几根秀发被无端扯下；惹得她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吼道：“来人，将这个手脚鲁钝的下人给我拖下去，斩去她的四肢……。”
婢女吓得趴伏在地上不停的哀求；门外却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看样子似乎是皇后的心腹掌宫大宫女；只见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走了进来，对耶律襄施礼说道：“娘娘，不好了；宇小姐那边出事了！”
耶律襄心烦的挥挥手说道：“什么事？”婢女面露难色，低着头走过去，在她耳边附耳轻语；耶律襄却惊得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桌子上的首饰落了一地，神色不安的看着说道：“跟我去看看！”
一行人走到偏殿，见大门口早已围的水泄不通；大宫女轻声咳嗽了几声，周围的人马上识趣的退了下去；耶律襄快走几步进了房，却见床上不停颤抖的人，地上也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
眼见着有一名男子在自己未来儿媳的房中衣衫不整；耶律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冷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床上此刻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抽噎之声，却根本看不到宇还珠的表情；耶律襄烦躁的重复了一遍：“究竟出了什么事？”
身侧一些服侍的婢女想要开口；却忽然看到床上的女子冲下床，披头散发的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扯着耶律襄的衣裙下摆跪倒在地，“娘娘，你要为我做主！我……555……。”
耶律襄被她的惨状惊吓到，忙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还珠回身指着地上的男子说道：“是他，是他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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