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小主您就等一等吧,陛下每日都要上早朝是需要休息的,您如果有什么事情陛下一下早朝我就通传给他,您也先回去休息吧。”那个守卫虽然语气和善,但是却丝毫没有松口,坚持不懈地想让锦橼回去。
“你听好了,我不是什么嫔妃,”锦橼深吸一口气,在怀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一块长方形的令牌递到他的眼前,“你把灯笼借给你,你看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再想想要不要放我进去。”
就算不用烛火他也看清楚了,那块令牌如同墨一般的漆黑,其中还有几丝血色夹在其中,这是上好的狮伶玉,雕着将军印的狮伶玉。他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站着的,正是几个月前在宫内外传得沸沸扬扬的女子将军,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毕竟锦橼还是一个女子,这样深更半夜前来皇帝的寝宫,他不免还是要怀疑一下的。
“吱呀——”守卫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探出了守夜太监的脑袋,“陛下这才刚刚睡下,就又把他给吵醒了,所以陛下派咱家来问下究竟是何事吵吵囔囔,如果是无关人员赶回去就是了。”
“这……”守卫又有些进退两难了,他也不知道这深夜前来的锦橼究竟是不是无关人员,只能求助地看向走出来的太监,不知如何是好。
“啊,这是锦将军啊?”太监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锦橼昨夜赏花喝酒的时候他就一直伺候在左右,在锦橼醉酒之后,也是他帮助泽彦一路将锦橼带回听鲤宫的,“锦将军这就酒醒了?咱家过会去吩咐给将军做一份圆子汤填填肚子,不过陛下已经睡下了,将军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还是等到明日再说吧?”
“圆子汤的事情可以放一放,这件事不能放,”锦橼一脸急切,就差抓着他的肩膀大喊出来了,“我需要马上见到陛下,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一刻也不能耽搁,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们是问。”
“好好好,将军不要着急,你若是想进去咱家带你进去就是了,”太监叹了口气,领着锦橼就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只是陛下被吵醒之时难免脾气有些不好,你莫要惹到他就是了。”
“我知道了,谢谢公公。”锦橼轻轻点头,她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此番前来找泽彦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虽然存在很大的可能性,但她这个想法说到底还只是一个猜疑罢了,也不知道尚还生着气的泽彦是否能够接受。
“陛下,是锦将军前来拜访,她说有要事要找陛下,所以就将她带进来了。”小太监看着坐在桌案旁神色阴沉的泽彦,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口了,只希望陛下发火,不然他又有的罪受了。
“是锦将军来了?那还不快带进来,现在丑时都已经过了,天气凉下来了,快点带进来,免得在外面着凉了。”出乎他意料的是,泽彦不仅没有生气,还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一亮,居然还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下的座位让出来。
“酒醒了?现在虽然是春末了,但还是有些凉意的,你看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着凉了怎么办,”泽彦倒是很积极,没有一点被吵醒的样子,欢心雀跃地将锦橼迎到座位上,“你一醒来就跑过来找我,不会是……想我了吧?”
“你好歹是个帝君,不想点国事,整天都在想什么啊,”锦橼裹了裹身上的斗篷,没好气地横了一眼泽彦,“我这次来找你,的确是有要紧事。那个国师,你现在还在任用他么?”
“在啊,姚国师他一直以来都是结祗国最好的国师,我不重用他用谁?”泽彦觉得很疑惑,锦橼为何会在半夜跑到他的寝宫来就来问这国师的事情,“是因为我和他生取鲤珠之事?可是那件事情——”
“不是那件事,唉,其实也算是那件事,”锦橼苦恼地抱住了脑袋,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我当时只是觉得他整个人阴沉得可怕,可是今晚我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当时的景象,姚国师的那张脸又浮现在了眼前,我被取鲤珠的那个时候还没意识到,可是现在仔细一想,他的神色实在太向像了……”
“像谁?”泽彦听见锦橼的语气低了下去,有些急切地问道。他伸手揽住了锦橼微微有些颤抖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别怕,你刚刚也说了,我好歹算是一个帝王,保护一个将军,这我还是做得到的。”
“像竹炔。”锦橼深吸了几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了出来,“之前我也没这么觉得,只是昨日竹炔趁着你们都不在朝我发火了,他撕下了和煦友善的表情的时候,几乎和姚国师的脸别无二致,所以我被惊醒了,然后就赶紧来找你了。”
“别怕别怕,你今夜先留宿在我这儿吧,我派人去将琯宣接过来。这个梦可能是你昨天受了惊吓才会做的,姚国师和竹炔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太过忧心了,先好好睡一觉,再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白天再说。”泽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想让她的情绪先安稳下来。
但他的目光也逐渐沉了下来,他心底里知道,锦橼其实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尽管之前他并没有察觉到,但被锦橼这一说,却突然意识到了。仔细一想,姚芪的面貌和竹炔着实有些相像,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嘴角眉梢经常弯出一样的弧度,尽管面上带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他们二人如此相像,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一家的同胞兄弟吗?
还是说,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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