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让钟戎和钟宸上朝,分明就是在赌,赌钟宸会站出来认罪,这样一来,就算钟宸是罪臣之子,那罪名也会小了很多,紧接着阿橼带着钟焱出现,更是有了几分可靠的证据,若是日后陛下再放出钟焱是被钟宸所制服,那么,这罪名可就都洗脱干净了。”竹炔无法之下,只能将自己所想全盘托出。
锦橼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突然听到“阿橼”这个名字不禁吃了一惊。一直以来,竹炔几乎从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从来是姑娘姑娘地叫着,现在他突然来了一声阿橼,着实令她抖了一下。
“阿橼?”
锦橼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她就知道泽彦一定会把这个词听进去的,按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他不仅把这个词听进去了,而且还只听进去了这个词。其实会如此亲昵地叫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难免泽彦会注意到这个词。有这么一瞬间,锦橼觉得竹炔是故意的,他从未叫过这个名字,一向谨慎如他,又怎么会在如此严肃的时候说呢?
“是臣失礼了,应该是锦橼姑娘,”竹炔又重新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恭恭敬敬认错的样子,“还请陛下恕罪。”
“不过是一声称呼罢了,竹宰相何错之有?更何况你分析得句句有理,朕能得这样一人在朝中实属幸运,朕庆幸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怪罪于你?”泽彦脸上带笑,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眉梢眼角依旧是冰冷的模样,着实令人有些颤抖。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那臣在这儿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了。不论陛下作出什么决定,臣都会追随支持陛下的决定,那么,请容许臣就此告退。”
“你回去吧。”泽彦挥了挥手,看着竹炔向后退出了御书房的门,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锦橼。
“你和他很熟?”他的目光深沉,如同黑曜石的双眸里蕴藏着复杂的情感,如同墨一般浓得化不开,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身形僵硬,好像忘记要怎么更换姿势一般,只是坐在那儿,嗓音低沉,轻轻地问道。
还没等到锦橼开口回答,他便又自顾自地开始说话了,声音比先前更低沉了几分,甚至听起来还带着几分落寞:“算了,我怕我不敢听你所要说的话。你已经回来了,我还能经常见到你,这样就挺好的。你要去和谁亲近,去喜欢谁,这些事情我都没有权利去管,你只要不再逃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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