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橼却是一直躺在床上,直到脚步声离去了也没有什么动作,折鹤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一眼,泽彦也觉得奇怪,锦橼一向是静不下来的,这次她反倒如此安静,别人离开了都还没有从床上跳起来。只见她瞌着双眼,柔软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初见那日一般,脸上细小的绒毛在烛火的映照下折射出细小的光芒,呼吸均匀,睡得正香甜。
泽彦不禁失笑,他也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锦橼都能睡得如此熟,想必也是累着了,回想她从回到鳐城直到现在,几乎没有一个晚上好好休息过。他俯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眼,也只有这个时候有机会了,要是平日里他这样做锦橼大概是要躲得远远的。他痴痴地看着她的眉眼,锦橼并不是姿色倾国的女子,但她的一嗔一笑格外风姿绰约,恍若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当初在听鲤宫的柳荫下,夏风微暖,他被这样的笑容迷了心智,至今也没能走出来。
“主人,属下有一事不太明白,还想请教一下。”沉默着的折鹤突然一抱拳,声音响亮地问道。
泽彦被他这突然地一发升吓得手一抖,差一点把锦橼给拍醒。感情折鹤之前一语不发不是被这气氛所感染了,而是独自一人在那儿思考问题,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折鹤,说道:“你这个木头,说吧,有什么问题?”
折鹤好像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从小就开始受训练,直到长大成为泽彦身边的暗卫,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儿女情长,自然也不懂刚才的气氛,他把藏在怀中的书信掏出来,递给泽彦,说道:“属下只是觉得奇怪,这书信被人偷了,那钟焱就没有想过那人当机立断将书信烧了么?他现在才派人来找,又怎么找得到?”
泽彦接过信件,手指慢慢摩挲着纸上的纹理,钟戎写字苍穹有劲,但却丝毫没有墨迹透到纸的背面,信纸干净整洁,但在边缘上却有着需要仔细摸索才能感觉到的暗纹。泽彦轻轻笑了,说道:“毕竟钟家都是老狐狸,又怎么会用普通的宣纸来写信,你看,这纸的边缘上有着暗纹,而且不会渗透墨迹,这种纸名唤无地,烧不透也浸不湿,更不易被撕毁,若是在寄信时卷起来,便没有人能够从背面看出些了什么。军中有时传极其机密的军报时会用上这种纸,你长年待在我身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泽彦说罢,便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慢慢地拂过每一个字,逐字逐句地把第一封信读完,面色越来越凝重,过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这钟戎还真是一只老狐狸,我这一遍读下来竟然没有看出来他究竟想说什么。”
“那如果,他只是想和钟焱说说家常呢?”
“不会的,对于钟戎来说,钟家没有家常,一个连女儿都想利用的人,能写出如此情意满满的满篇家书?更何况,只是家信的话,又何必用上用来保护机密的纸张?”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