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橼内心不禁抖了抖,就知道竹炔来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看样子竹炔是知道了自己昨晚跑到皇宫里去了,明明他之前还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问她一大早跑哪儿去了,其实早就了如指掌了,却还一直憋到现在才点破。锦橼只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着竹炔笑了笑,说道:“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明知道我昨晚就在宫中,可你偏偏要多问一句我早上去哪了,还不在我扯谎的时候戳穿我,你难道还有什么居心不成?”
“不当场拆穿谎言是我的礼仪,”竹炔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里的瓷杯,低垂着眼眸,却正好遮掩住了眼里一而过的犀利,“反正只要我知道真相就可以了,别人怎么说,无所谓,更不要说谎言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了。”
竹炔语气平淡地说着话,好像只是在唠家常一般,可锦橼却坐立不安了。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虽然和竹炔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但锦橼却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他平时掩饰得很好,就如同一个平易近人的兄长一般,任谁都愿意去亲近,可他有时只是平常地说这话,却能使人感觉浸润在凛冬的冰泉里,有丝丝寒意渗透进骨肉里。那些在平常不过的话语,在此刻听来,更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锦橼顿时觉得自己是在抱火卧薪,受了他一个人情,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还得干净了。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的算账的,”竹炔如同会读心一般,只看了一眼锦橼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钟栀被打入冷宫,对你我都是有利的,我们各取所需,我还没有必要来向你讨还这个人情。”
锦橼心中一片明了,竹炔也和泽彦一样,他们这些位居高位的人怕都怕被人暗处抓住了什么把柄,就将她推至明处,由她来做这个恶人,不过都是利用罢了。泽彦不说,至少她能感受到泽彦对自己还有几分真情实意,而竹炔就不一样了,城府极深,他的心思又摸不透,哪天自己若是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怕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锦橼正这么想着,却没想到前面还在好好地在喝茶的竹炔突然放下茶杯,目光诚恳地看着她,第一次看到竹炔还能流露出这种神色,锦橼被生生吓了一跳。她本以为竹炔又想要给她提供帮助了,正准备警惕着他,却硬生生地被他的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本相仕途明朗,尚值年轻,有意婚娶,不知这位姑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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