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五人小组同商量，多股合作写新篇。

（一）

夜深了，陈家的小屋里还亮着灯光。

陈老太太盘着双腿，两手插在期间，高大的身影在很有节奏地左右摇晃。老头子坐在炕沿上，低着个骷颅一个劲儿地抽闷烟。

要是在平日里，这老俩口可真会逗趣开玩笑哩！这老婆生气了想讽刺一下丈夫，就看着老头笑着说：“其实呀，这人看惯了也不觉的丑了，当初我找你的时候，看着你满脸的疤痘，心里怪难受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你怪俊的！谁说那是满脸麻子！那是一个个大小不同的酒涡！”

这陈老头没有老婆能说会道，只是闷声闷气地说：“对呀！你尿上一泡尿照照自己吧！当初我还没有看上你呢！邻村有个十八岁的漂亮的大闺女拼命地追我，我还看不上哩！我是说你心好就娶你吧！”

“拉倒吧！就凭你那脸，还有俊女追？我才不信！”陈老太太说。

“信不信由你，方正咱是，疤呗疤，有钱花！”

“呵——！还有钱花哩——！穷得**捣炕墩子哩——当当响哩，呵呵——还有钱花哩！”

其实这人一辈子心好就行！开始是说人哩，以后是说心哩！一个男人真对你好！就是喝白开水也是甜的！如果人倒是长得俊，找了个花心萝卜，那才是不省心哩！如果找了个对你不好的老汉，就是金钱摆了一地也并不幸福！”

“这句话我倒是待见！”陈老太太笑着说。谁知道她们的对话不知哪个人给偷听了，一下子在村里成为美谈。成了经典了！什么“疤又疤，有钱花！”，什么“满脸麻子也是酒涡”什么“**捣炕墩子哩——当当响！”。她们听了也不以为然，认为还是给村里留下传世的珍品了。

今天这俩却是一言不发，俩个人真像憋老牛哩，谁也不说话。　　她们俩一辈子可很少吵架的，这次是怎么了？

这还得从蕊珠说起。

蕊珠带着两个妹妹说要回家看看能否收割庄稼，能收割的话就要早点动手。开始婆婆不同意，可是这老头说，看看也好，省得去了还又早白跑，她也就没话说了。谁想天黑了，蕊珠还没有回来。这一下婆婆心里可着急哩！非得让他赶着个毛驴车去真定湾，把蕊珠给我接回来！谁知这男人呀就是个马大哈，笑着说：“大活人还能丢了？人家回到娘家住一夜也是正常的！”

她翻着白眼说：“你呀真懒！去去倒咋啦？”

可是这陈老头呀确实是年纪大了，在地里受了一天了，身体有点乏，总是感到身子有点沉的不想动，他伸伸懒腰笑着说：“没事的！你真是过河捉小**哩——太实小心！”

她也就又依了他。谁想这蕊珠一走，第二天也没有个人影儿了。老太太心小，她的眼前总是出现不祥之兆：蕊珠端一个面盆子不小心摔倒了，惨叫着倒在地上，腿弯里突突地流出一缕缕细细的黑血。村里人急忙用担架抬到县里的时候，蕊珠丽小产了。蕊珠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儿地朝天哭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蕊珠不懂爱惜自己肚里的孩子，妹妹们幼小，重活儿她不做谁做，不行！想罢就急忙吩咐老头赶紧套车，她要亲自去一趟真定湾。

陈老头套好驴车，就急急忙忙地往真定湾赶来。车上坐得陈老太太心急如焚，一个劲儿地督催着，可是这小灰叫驴却不懂主人的意思，一边拉着小平车走，一边还要咬食路边的庄稼和青草，树叶什么的！陈老太太平日里是对这头小灰叫驴特爱有加，经常给它喂点精草、精料的。可是今天她心里有急事情，这小家伙呀！的确是不称个紧和慢，还贪得无厌地慢悠悠地一路咬道哩！怎么这么不听话！于是就督促老头儿“你不能拿鞭子抽它一下，让它快点！”

可是陈老头舍不得，那是抽他的心尖尖哩！他说：“其实我比你更着急，再着急也得一步一步走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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