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我也是知晓的,所以才让人找了你来商量。咱们邱家也许没有那么些闲钱,那穆家不是多得是,她现在可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富户,从指头缝里流出来点想要赎人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依着我看你也是太过纵容她,当初那么大的一份产业说捐了就捐了,也幸亏是祖宗庇佑,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你去和她说,让她拿三十万两,不,五十万两来,不但人赎回来了,邱家以后的用度也就有了”。
这两年,董氏可是没少听说穆家的消息,越听便越是妒恨。就等着邱鸿儒拿出一个章程来,却没想到却是一直没个动静儿。
“老太太这话说的是,不过,这两年,玉歌和府里头几乎是没有来往,如今找她要银子恐怕不那么容易,当初柳云走了之后,咱们可不是没找过她。可她一转身就把所有的银两捐了国库。那还是无所依傍的时候,现在她又招揽了那么多人,那就更加不能听从咱们的话了”。
一听董氏将矛头转向了穆玉歌,冷氏可谓是松了一口气,便擦了眼泪顺着董氏的话说了下来。
“玉歌那母亲就不用想了,当初婉莹嫁入侯府,全京城谁人不知道我们邱家办的事情不地道。如今若是赎人还要用她的银两,日后,我还如何上朝,实在是要让人笑话”。
想起那个在路上碰到自己都不说话的外甥女,邱鸿儒便直皱眉头,那手下的人看起来更加是个顶个的凶狠。
“说到这,就更加是没道理,说是婉莹抢了她的亲事,可你看看莹丫头这两年过得是什么日子。那司徒宏现在的样子就是我见了都要做好几天噩梦。说到底,那是在替她受罪呢!指不定就是遭了她的算计”
董氏年纪大出门少,年节却是还能匆匆见上邱家的姑爷司徒宏一面,当时正是精神头好些的时候,眼睛也不花了,看到人之后,愣是吓了一大跳,原本英俊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夜叉般的存在,不要说邱婉莹和冷氏不能接受,就是她也觉得这孙女儿实在是吃了大亏了,还是上赶着吃的亏,想想便憋气的慌。
知道内情的邱鸿儒不认为在侯府的这桩婚事上是自己的女儿被人算计,若说算计也是侯府算计了她,可司徒宏未曾受伤的时候他们便私定了终身,也怪不得别人了。何况,忘川侯只有一个嫡出的儿子,将来的侯爷之位不会因为司徒宏丑陋残了便易了位。
“赎的自家亲戚,理所应当,有什么可笑话的?你的俸禄又不高,不指望她难道还能指望别人么?”
看着一脸想当然的董氏,邱鸿儒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妇人这些年过的实在是太过顺遂。
“母亲,那是我邱家的亲戚,却算不得玉歌的什么人,他人家中闲事莫理,当初您不是也这么教儿子的么,现在,如何好意思让人家出这份钱”。
之前一直便在滁州养着,那里都是邱家的一些死忠,方开始对她也是千依百顺,可没过几年便陆续有人央着自己把她接回去,这住着别人的庄子,指手画脚,还要拿人家的银子大手大脚的花了,多少的抱怨都被自己给压了下去。
现在又打上了穆家的主意,不,应该说是早就打上了穆家的主意,当初父亲临终便有遗愿,不让干涉穆家的事,已然是有了断了的意思,可那时候已经是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话都被董氏给瞒了下来,而作为董氏的养子,对于母亲的意思是不好违背的,权衡利弊,邱鸿儒便默认了下来。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穆玉歌不是从前的弱小孩童了,论门第,她虽然是商门出生,却是有两座城的城主,手里头的财富连圣上都曾派人巡查。对于邱家,冷眼看过去,那是一点儿情分也没有,他可不觉得董氏的算盘能打得响。
何况董氏不光有他这个儿子,还有一个永昌伯夫人邱茹呢!
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居然反驳自己,这让董氏下不来台,手里头的玛瑙串儿往桌上一放,掩面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你,不是我不愿意找茹儿,毕竟那是她的亲外祖家,可谁让她的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永昌伯前年马上风死了,虽然分了家,可大部分的家产都给了几个庶子,怎么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银两来。我也是个命苦的,临了了也不能和董家人见上一面,当初我就不该厚着脸皮的活下来,就该跟我那老母亲一样那根绳子往这梁上一挂,就这么去了才好,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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