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玉歌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指尖几乎将手掌划破。当初自己误信这刁滑的婢女,亲手将老鼠放进了米缸,如今一切从头开始,有些错误绝对不能再犯,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从此再也不会轻信半分。这一生自己要活得肆意自在,再也不想从前般窝囊无用,落得凄惨死去的下场。更加不会让这些人有机会再伤害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思及此处,玉歌眸中迅速划过一丝冷然,擦了擦眼角的泪,说话的语气十分的伤感。
“穗儿,你去敬告净慧师太,此次摔下台阶受伤,本小姐于昏迷中得到观音指点,说父母亲已携手去往西方极乐。我们在这灵犀观内打扰多时,请师太代为禀告舅舅府上,玉歌即日便想回府,往后再行前来参拜”。
在玉歌两岁之时,穆江源体谅妻子思亲之故,举家由江州迁往京城,府邸与邱家的府邸仅仅隔着一条街。幼年之时,玉歌便在邱府中教养,而父亲穆江源在过世之前的那次远行之前,更是郑重的将玉歌托给了外祖父邱老将军代为照顾,哪怕是外祖也在一年前亡故,玉歌离开灵犀观照理是依旧是要通知邱府的。
闻言,穗儿一愣,连忙说:“可是观主说过,小姐定然要在这灵犀观内祈福三年之数方能离开,怎么能······”
望着眼前面带急色的丫环,玉歌冷声打断,“穗儿,丫环便要守丫环的本分,主子吩咐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若是舍不得离开这灵犀观,小姐我便将你留在这,为穆家的列祖列宗祈福祷告,也算全了你这忠仆的名声”。
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这怎么行?有玉歌在此,穗儿日子过得比主子还要舒服,每日,为了彰显灵犀观主所谓的祈福诚意,玉歌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下跪之时,都是一个人上上下下。方开始的时候,穗儿还陪着看上两天好戏,看着眼前的人磕头磕的额头青肿心里头却不知道怎么样的爽快。过了没几日,觉得每日陪着起早实在是辛苦,便连去都不去看上一眼,直到观中用膳的时候方才过去吃上两口。等玉歌回去抄经书,便朝主子要上些银钱去买些零嘴吃,眼下仔细一瞧,这当丫环的倒是珠圆玉润,比主子还要胖上两圈。如果把她一个人留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她不会再有什么轻省日子过了。
想到这些可能性,深恐这玉歌真把自己留在这,穗儿急忙道:“小姐,穗儿怎么能离开您呢,我可是要留在您身边伺候一辈子的。既然小姐得了观音的指点,那穗儿这就去告诉净慧师太”。
等着玉歌回应自己,却发现女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十分的冷淡,穗儿的面上划过一丝懊恼,往日这性子懦弱无比且毫无主见的小姐最是宠幸自己,何曾这般对自己说话,今日也不知怎么了?难道甩了一跤便疯魔了不成。那边把着自己卖身契的人可是一再的叮嘱自己要让小姐在灵犀观内多待上几年最好永远不要回去,为了这件事,自己可是绞尽了脑汁才想到了在台阶上撒清油,让这人滑到,然后借此说受伤未曾完成祈福仪式,乃是诚心不够,于先人有碍,让穆玉歌在这灵犀观内多修行些时日的绝妙理由,可这托梦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神明不成,可这早不托梦玩不托梦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托梦,眼下可怎生是好?
看了一眼坐在那身着白衣的女子,穗儿低下头想了又想,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在转身朝着灵犀观观主净慧师太的厢房走去。现而今,只能他人是如何说的了。
望着远去的穗儿,玉歌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一个书架前,书架上都是父母亲在世之时留下来的书籍和手札,有一些还是极其珍贵的医学孤本,大部分都在百无聊奈的日子里被自己背的滚瓜烂熟,只有一本因为内藏险恶,在离开灵犀观时被自己付之一炬,现在想想,也着实是做了一件傻事,世间险恶的并非是这些书本,而是难测的人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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