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四皇兄是几位兄弟中与她最不常来往的,明争暗斗也未曾出现过,同样,她待这位四皇兄态度会稍稍好些。
难怪是一心沉溺医学不涉外事么?连着笑容看起来都那么干净。
“先别急着谢。”她转开眸光,意味深长地道,“杨神医此人不但脾气火爆,性情亦是难以琢磨,就算择了良辰吉日上人家的住处,也不一定能见你!”
此时,城外忙活打磨棺材面的柳娉君忽然低下头打了两个喷嚏。
她一抹鼻子,抬头对着天,“哪只兔崽子暗地里骂老娘?!”
……
南庭煜心下一急,忙问,“那该如何?”
“拜访人自然要有一颗诚心。”太子殿下负手而立,装作一脸的煞有介事,“本宫听闻西山有一座神宫,朝拜而去的百姓皆是十分虔诚,行三步一跪,行五步一叩首。”
南庭煜对这“高见”表示赞同,“我晓得了。”
又是好一阵的道谢,起身就要离去。
南柒泽盯着他的背影,错愕之余还有些懵,“四皇兄不会真要如此罢?”
南庭煜转过头一时无言,但行为和神色皆是摆明了“就是如此”!
南柒泽垂下眸,突然想到打破砂锅问八卦的那日,柳娉君指着自个儿的脑门,曾经说过一句话——
“这个地方……缺了一根筋。”
这这这,仅是一根筋?实则恐怕还不止罢!
“除了此举,太子还有什么高见?”南庭煜见她光愣着不说话,不由催促了一句。
南柒泽回过神,“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委实太隆重了些,况且杨神医又不是什么大佛。”
她笑得有些勉强,“唔。你可以效仿刘皇叔三顾茅庐,态度要尽量摆得恭谦有礼。”
“多谢太子。”
他这回当真是走了,唇角还衔着笑意。
南柒泽没有开口再拦,琥珀色的眸里若有所思。
要是当真“三顾”了棺材铺,某个人可能真该躲入棺材里头了。
话说柳娉君那女人堪堪快及了双十年华,终身大事终于有了音讯,实在可喜可贺啊。
这等好事既然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因此——必须、绝对将柳娉君托付出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半刻钟后……
“小皮子。”
“奴才在。”
“你可曾听闻哪家的闺秀爱慕四皇子?”南柒泽拉过一碟瓜子。
黄皮慢慢走来,不知何时搬来一本比账本还厚实的册子,搁在椅子上开始翻阅。
“政和十八年,来福酒楼,容家三小姐遇上四皇子,曾经朝他扔过帕子。”
“这位已婚还远嫁,不具威胁性。”吐出瓜子皮,“排除!”
黄皮用朱笔在上头画了大大的叉,又接着翻,“政和十八年,琼林宴上,林家大小姐曾对四皇子多瞧了几眼。”
“这位在两年前哮喘症突发,不治死了,不具威胁性。”
画叉,继续翻,“政和二十年,护国寺,刘家五小姐往四皇子车马中塞了香囊。”
“这位在几个月被定了亲事,至今已经在准备嫁妆了,但毕竟还没嫁人……算了,暂保留。”
“是。”再翻,“三日前,德妃娘娘亲自出宫到林府一趟,临行前送了林氏千金一方镯子。”
南柒泽扔了瓜子,蓦地坐直了身,“德妃上林府作甚?议亲么?”
黄皮诚恳道,“恕奴才愚笨,不能探入府上,更是不能知晓内情。”
“德妃与林夫人关系如何?”
“据说早年便是手帕交。”
南柒泽听言蹙眉,嘀咕,“两位上了岁数的闺中友人见面,除了谈自个儿女的亲事还能说些什么?”
黄皮点头,从善如流,“殿下言之有理。”
“不知林家小姐……德行如何?”
“林氏千金芳年十五,兰心蕙质,温婉贤淑,更有沉鱼落雁之貌,”
南柒泽每听一分,眉头便蹙紧一分。
论年岁、才情、家世、容貌……柳娉君还有什么能较得上人家的?
“那林家小姐医术如何?”
黄皮听言,错愕了好一把,瞧着主子颇是正色的脸,再三斟酌后才道,“这个却是不清楚……不过林氏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医术方面上兴许略有涉猎……”
说完过后,他发现太子殿下猛地站起身,那神情竟是说不出的严肃紧张。
他恭敬地低下头,等着主子吩咐要事。
主子果然郑重地开口了,“林家的小姐或许是一劲敌,必须严阵以待!”
顿了顿,以更加严厉的声音道,“若是林家小姐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来迷惑四皇子,必要时刻,必须为她无条件供应其他男人!”
黄皮:“……。”
------题外话------
周末祝愉!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