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主一仆倒是十分安分。

马车一路悠悠晃到盛都南城。

两位女子下了马，又连连道了谢。

南柒泽也没有闲心思过问两人之上何处，又慢腾腾将车晃走。

却不是往回走，而是往穿过城门，连着停顿也无，直入盛都。

绿裳侍女盯着远去的马车，诧异问，“小姐，莫非由南城进京不需要文牒？”

面纱女子不语，目光仍是循着方才的车马，却在车厢正后方雕刻的小篆字体凝了凝。

无论是走夷越的哪个城门，身份盘查这一步骤必不可少，而表明身份文牒自然是不可或缺。而……盘查的官吏脑子却是活的，不都是依着过路人的身份而行事？

半晌，她垂下眼皮，轻声道，“弄月，将包袱里的文牒拿出来罢。”

*

当太子殿下晃回丞相府上，时已至日暮。

只见府门半掩着，两座镇宅石狮的威严不减，却无端生出几分萧瑟孤寂。

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这念头甫一冒出，座下的马匹忽地滞了步伐。

她心下微诧，捏着缰绳往壮硕结实的马肥臀戳去。

马匹似乎有所察觉，忽然打了一溜响鼻，后尾往后一摆，直接将手中缰绳甩掉。

啪——

所幸南柒泽躲得快，否则鼻根定要发红生疼。

她摸了摸鼻尖，表情有些阴郁。

嘁，什么恶劣古怪的性子？又不是犟毛驴。

伸腿轻踹了几下，终是无果，不得已翻身下马，绕到前头牵起马辔——拽。

连拽带拖拉扯了数久，仍是分文不动，太子殿下也觉得这种姿势有辱形象，实在忍不住运下几分内力，却不想马匹受惊，前蹄扬起，长嘶了一声。

南柒泽不得已退了三尺远，当即无明业火腾起，正要发作时，却听身后有人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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