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窑子？

霎时南柒泽脸色黑了一半，只感觉自个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蹦了蹦。

印象中，这等肮脏地儿不是早就在建朝之初就灭绝了？

再说，皇城脚下，多的是王公贵胄，衣食住行皆是有讲究，府上美姬数人，到窑子睡女人他们能忍？

这人就是可以顶着一张淡雅却足令百花娇怯的颜，毫无压力地说某些难听至极的话。

“那个，窑子跟秦楼……还是有差别的。”

“哦？”

“前人留下的诗词，凡是能婉转风流传诵于今的，几乎皆是出于秦楼。而窑子里头流出的定然只有闺帷的淫媟之语！”

拂宁望向他，唇畔勾起弧度，“那您亲自到秦楼所谓何事？”

南柒泽一脸正色，“不过是小酌几杯，再听听曲儿……”

“窑子与秦楼，此二者可是为生计而存？”

“自然。”

拂宁颔首，唇边笑意渐深，“敢问殿下可是带了文钱或生米？”

南柒泽：“……。”

滚犊子，该死的黄皮，逢着她出宫一趟，连着盘缠都没能准备妥当！

“这个倒无妨。”半晌后，她笑了笑，银牙恻恻，“本宫自认生得花容月貌，素来都是旁人倒贴。”

拂宁挑眉，“如此，恭喜。”

两人又过了几招在嘴皮功夫，终究是太子殿下落于下乘，她闷了好一阵子的气，才后知后觉有些离题。

“经了本宫的一番解释，拂相可否将车马弃了？”

这个才是最关键最要紧的事儿。

倒不是她要求过分，西街离着丞相府邸也不过几里，反倒搭乘车马更费事。

拂宁淡淡瞟了她一眼，“莫非殿下时常于白日徒步，行得光明正大？”

南柒泽：“……。”

她秒懂，言下之意即是——若是抛头露面逛“窑子”有损他一国辅臣的威严声望？

贱人就是……矫情。

*

申时，西街灯火闹市逐渐闹腾起来。

南柒泽一路皆在盘算如何将眼前这人支走，正听外头有人吆喝叫卖着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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