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俢见他心意已决,开口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便转了方向,淡笑道:“你这厮真是愚蠢…你记着,万事保住性命为先!我还等着你陪我下棋呢!”
“好。”夏侯羽承与他相视一笑,即便无言无语,也能心意相通,这便是知己。
裴忠青与张尧等在府外,不一会便见夏侯羽承缓步而出。裴忠青还未来得及开口,张尧便冷声道:“承亲王殿下,属下奉了陛下之命,接您回京。还请到了宫中,殿下能将诈死欺君的事情,好好与陛下说道说道。”
夏侯羽承看了一眼裴忠青,淡笑道:“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人在咒本王?本王身康体健,何时死了?一派胡言!不是要进京吗?走吧,本王自会与陛下说个明白。”说罢便自顾自的跳上了马车。
张尧怔忡了片刻,似是没有想到夏侯羽承竟然死不认账,他烦躁的哼了两声,对裴忠青道:“裴大人,我们走吧?”
裴忠青瞟了他一眼,未置一词,提鞭上马,对身后的队伍道:“启程回京。”众人听令,队伍缓缓向京城进发。
被落在身后的张尧心中咬牙切齿,裴忠青你牛什么牛?陛下都已经不信任你了,待过了这几日解决了楚家和承王,看我怎么收拾你!竟然敢爬到爷爷我的头上,日后我定要将你踩在脚下让你给爷爷我提鞋!
凤坤宫中,楚娇怜站在寝殿门口向外张望着。她隐约听到了一丝丝叫喊声,远处似有火光。玉俏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了一件丝绒披风,轻声道:“娘娘,外头风大,您别受寒了,快进屋吧。”
楚娇怜并未回头,只定定的看着远处,轻声道:“玉俏,我心慌得很,你说那是怎么了?”
玉俏随着她的眸光忘了过去,心中也有些慌乱,可嘴上不敢说出,只柔柔的安慰着:“定是哪里走水了!娘娘无需担忧,快进屋吧,这都这么晚了,您不困,小皇子也该困了!”
楚娇怜这才将目光收回,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声音有些颤抖:“我害怕,玉俏,我害怕。”
玉俏握住她的手,轻轻收紧力道,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仅存的勇气也分些给她。“娘娘别怕,一定没事的。”
次日,凤坤宫中一片安静祥和,好似昨夜的躁动根本没有发生一般。可楚娇怜始终难以解释惴惴的心情从何而来,愈发的坐立不安起来。
“娘娘,今日日头正好,气候也和暖。小皇子怕是也想出去玩的,奴婢带娘娘去园子里逛逛吧,听说园子里的白梅和红梅都开了呢。”玉俏从殿外走了进来,看她又如往常一样不守舍,定是又在担心母家安危,忍不住心疼道。“那梅花开的甚好,御花园的工匠得了口谕,精心呵护,那梅花竟是提前了大半个月就开了!那白梅远远看着,就跟娘娘最喜欢的梨花一个模样!”
“谁的口谕?”楚娇怜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紧紧盯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额……”玉俏本想让她家娘娘心中欢快一些,结果提了不该提的话。那皇帝自然是不管后宫的花花草草,御花园工匠得到的口谕自然是皇贵妃赵涟漪说的了。玉俏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娇怜现如今身体愈发沉重,玉俏几乎日日都会拉她去各个园子散心,她看了一眼玉俏恨不得咬舌自尽的模样,暂时放下惴惴的心情,对玉俏笑了笑说道:“也罢,去看看吧。闲呆着也是无趣,我儿也定是想出去呢。”
“是呢是呢!小皇子是个活泼的,昨日他踢了娘娘的肚子,隔着这么厚重的衣衫,奴婢都看到了娘娘的肚皮竟是一下子被踢起来一块!以后咱们小皇子定是个能文能武的南唐奇才!”玉俏赶紧附和着想让她家娘娘开心些。
“走吧,去看看。不过我身子重,多带着些人吧。”在玉俏面前,楚娇怜从不自称本宫,也只有在玉俏面前,她还觉得自己是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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