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问你话呢!”夏侯羽承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吼了出来。是他!是他动的手!一定是!他究竟想做什么?!为何不是来杀自己,而是对清俢下毒手?!
那郎中已经吓得傻了眼,堆跪在那里抖如筛糠。夏侯羽承狠狠地吸了两口气,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对郎中冷声道:“本王知道你能力有限,你如今只需告知,你有无方法?若无方法,你可知这附近哪里有厉害的神医良医?速速告知!”
那郎中抖了抖,眼珠狠狠地转动,脑中飞快的回忆着。他哪里敢得罪眼前之人,拼了命的想着,片刻间,他面露欣喜道:“小人知道一个人!那个人是在邙山之中避世的神医,小人只见过一次,也不知他此时还在不在那山上隐居。可当时他说过,他只想避世,好好在山水之间过完余生。小人想着,那地方特别隐秘,应该不会被发现,那那位神医就应该还在那里住着!”
“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晓?”夏侯羽承冷声问道。
郎中头摇的拨浪鼓一般,颤声道:“小人虽技艺不精,却也是这镇子里唯一的郎中。小人时常上山采药,有一日在采药途中一时不慎摔倒山崖下,被那神医救起,经他一番调理,摔断的腿竟十来日便好了大半。小人本想倾尽一切报答那神医救命之恩,可那神医却说,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与旁人说起他的行踪。小人如今为了保命,才不得不背叛了恩公,旁人并不知晓!还望殿下饶命啊!”
“那人多大年纪?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速速说来!”夏侯羽承双拳紧握,呼吸沉重。如若治不好清俢,他会愧悔一辈子!
那郎中咽了咽口水道:“他就隐居在琼崖谷底的一处小竹屋里。他…很年轻,叫什么名字他并没有告诉小人,小人在他那里住了十来日,发觉他虽是神医,自己的身体却不太好,咳了两次血……”
“向佗!备马!”他招呼向佗备马,随后转身对郎中说道:“本王一日便回,这一日,你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那郎中抖了抖,回身看了一眼床榻上血肉模糊的人,又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道:“殿下,小人一定竭尽所能!”
夏侯羽承又看了一眼那清俢,抿了抿唇,向外走去。清俢,一定要等我寻了神医回来!就算是绑,我也会将他绑回来救你!
琼崖谷底,温润潮湿。仿佛一个世外桃源,飘渺清幽,是个隐居的好去处。可夏侯羽承顾不得观赏美景,打马飞驰过一片片花海,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竹屋。
屋内之人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闻声而出,他身穿一身灰衣,布料浆洗的有些泛白,身形清瘦挺拔,面容苍白如纸。他看到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像竹屋飞驰而来,他的面容依旧陈静。只是低头看到马匹飞驰后被践踏的花草之后,脸色一阵苍白,大声怒吼道:“你!你们…老夫…”他气得有些语无伦次,抬起手指着那些花草,半晌才捋顺了口中的话吼道:“老夫的草药!”
夏侯羽承飞身下马,也顾不得那些草药,走到近前躬身行了个礼道:“您便是神医吧?”
那神医哆嗦着将原本指着草药的手抬起来指着夏侯羽承道:“你…你…还我草药!”
夏侯羽承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踩的奄奄一息趴在泥中的花草,面露歉意道:“实在抱歉,在下救人心切,忽略了您的草药!神医,在下是来求您救人,十万火急,还请见谅。”
那神医也不理他,走向那片草药,对着后面还牵着马不知所措的侍卫们道:“你们给我滚开!看看…看看!老夫好不容易摘活的复颜花…啊!绝情草!那是我冒死在山崖处寻到的!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老夫谁也不救,你们走开!都给老夫滚得远远地!”说罢拾起了地上的树枝开始抽打还踩在草药上的侍卫们。
一群侍卫不知所措的跳开去,却又踩到了原本死里逃生的草药。神医心疼的又大叫起来:“哎呀我的草药!你们还踩!还踩!行了行了…”他喘了几口气,“你们就给我站在那里不许动,不许动听到了吗?”几个侍卫赶紧站在远处不敢动弹。
神医这才回过身来,看向一群人中穿的最华贵的夏侯羽承。“你就是他们的头儿?”说罢略微打量了他一番,一番颠簸,发丝和衣襟都已经凌乱,可见确实是遇到了急事。“你们请回吧,老夫不是什么神医,不知道是谁胡言乱语,叫老夫过去救人,那还不如直接杀了省心。”
夏侯羽承观察着眼前之人,面容年轻俊朗,却面色苍白。就算刚才愤怒之极,也未见面容有半丝红晕的迹象。再看他的举止仪态,一举一动都仿佛是个耄耋老人一般,完全没有年轻人的姿态,还一直自称是‘老夫’。他不禁灵光一闪,开口问道:“不知神医高寿?”
他突然的开口让人猝不及防,神医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脱口说道:“老夫…”说出这两个字他才觉出不妥,面色又白了几分,谨慎问道:“你是何人?”
夏侯羽承一看他异常的反应,便心中一喜,回答道:“神医不必管我是谁,您可认识那清俢?”
神医面色一变,好一会才踌躇道:“我…我不认识。”
夏侯羽承观察着他的神色,轻轻开口道:“敢问神医可是那恒?清俢如今命悬一线,还请他的恩师前去相救。”
“什么?清俢怎么了?”他面色一变,双眸圆睁。情急之下却突然咳了起来,他慌忙用手去捂,口中却喷出了一口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夏侯羽承赶紧上前道:“您还好吗?”
“咳咳,你究竟是何人?”他紧紧盯着夏侯羽承,戒备的问道。
夏侯羽承恭敬道:“那神医,在下夏侯羽承,是清俢的至交好友。您的事他与我说起过,如今见您在下也是灵光一闪,没想到真的是他的恩师!他因为我受了重伤,如今命悬一线,还望神医相救!”
“是承亲王…”那恒知道这个人,他偶尔回去镇中采买一些必用物资,也曾听村民们说过,有一位姓那的神医投靠了承亲王。他的徒儿他知道,淡泊名利,最是不喜权势斗争。能让他追随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好,老夫暂且信你,与你去这一趟!”说罢便回去取了药箱,与夏侯羽承一道出谷而去。
------题外话------
承王:路遇一个可爱的小老头~捡回家去。
那恒:你还老夫辛苦栽培的草药!
承王:来啊来啊,你打我啊~
那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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