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隆恩寺一别,又过去了一个月。楚娇怜想过无数种像祖父和父亲坦白的方法,都没有勇气实践,不由得踌躇满志起来。
玉俏看到自家小姐郁郁寡欢,便将自己已经做的熟练的羽怜酥又做了一盘端了上来。“小姐,吃点羽怜酥吧。”
楚娇怜慢慢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望着那碟羽怜酥,半晌双眸才渐渐聚焦,惊讶一般的睁大了眼睛道:“羽怜酥…?难道是承王殿下和我的名字里各选一字?”她以前并未多想,一直以为就是什么轻若羽翼,味引怜惜的意思呢!可如今突然想起,那不就是夏侯羽承中的羽加上自己名字楚娇怜中的怜字来组合而成吗?
玉俏也是恍然一般道:“还真是啊!小姐,看来承王殿下是真心对小姐有意啊!其实小姐,玉俏以为,承王殿下比十七殿下要好!”
楚娇怜缓缓抬眸望着她,“哦?此话怎讲?”
玉俏提起了精神,将手中盛着羽怜酥的玉盘放到了边上的梨木雕花小几上,提起裙摆轻轻坐在了楚娇怜歪着的矮塌边上,郑重其事般的小声推敲起来:“小姐您看,其一,十七皇子的身份,”说罢看了一眼楚娇怜微微变了的脸色,转言道:“我知小姐不在意这些,就先不多说;其二,是这二人的性子,咱们虽说祖上曾是书香门第,但早就从上数五代起就成了武将世家,小姐性格爽朗明快,最适合的就是承王殿下那样温润如玉的温柔性子,偶尔开开玩笑,逗小姐开心。那十七皇子性格冷淡,现在虽说十七皇子冷淡中表现出对小姐的情意,可这种性子,谁又能保证这情义能维持多久呢?就算能维持,依这冷淡的性子,小姐这灵动的性子还不整天郁郁寡欢起来?其三,是兴致,或可说是喜好。十七殿下喜欢什么奴婢没看出来,他平时冷冰冰怪怕人的,奴婢是很惧怕的。可您看承王殿下,他喜欢游山玩水,古玩字画,特别是张先生!那是小姐您最崇敬的大师,奴婢虽不懂那些,但也曾看见两次他与小姐您赏画,你们二人说的多投机啊…”
楚娇怜打断她道:“那也只能说是志同道合,挚友知己也可以如此啊?”
玉俏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是,挚友知己也是可以。可是您看那戏本子上说的,那文弱公子与那闺中小姐相识与书斋、画廊,或者什么花园林中,她们的情意大多都始于一起谈论某一样东西,两个人十分谈的来才互生情愫。奴婢觉得,若是两个人在一起道不同,才不相为谋呢!再说,就看眼神,奴婢就看得出,这承王殿下,比十七殿下眼中的情意,流露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也许只是因为,十七殿下的性子比较内敛呢?”楚娇怜反问。
“也许吧…反正奴婢就是这样觉得的。小姐您自个儿仔细想想。”玉俏说罢便去一边整理起竹篮里凌乱的丝线了。
楚娇怜独子想着,她向来喜欢与玉俏谈天,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听不进好话之人。听了玉俏的说辞,就陷入了沉默,静静想着她的话,细细斟酌起来。
玉俏看自家小姐听进去了,心中欢喜起来,复又说道:“小姐,还有!承王殿下一看就是脾气好好相与的!到时候小姐骄纵起来,他肯定是会让着小姐的!”
楚娇怜一时哭笑不得,嗔怒的拍了一下她的手道:“我什么时候骄纵了?真是的…”
就在这时,前院楚父身边的侍从侯德才来了,站在院中说道:“小姐,老爷说承王殿下来了,有事与小姐说,老爷请您过去呢。”
楚娇怜不由得与玉俏对视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心道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说谁谁就来了。她想了想,向外面说道:“知道了侯叔,我这就过去。”说罢赶紧起身,让玉俏帮忙梳洗。
待一切收拾停当,楚娇怜来到前厅时,远远就看见前厅院中,夏侯羽承站在那里,一袭浅灰色锦缎绣蟒纹长衫,负手而立。微风吹过,长衫的衣摆和头上浅灰色绣着祥云图案的发带悠悠荡起,恍若谪仙一般。楚娇怜遥遥望去,竟有一种不敢靠近、怕破坏了如此美景的感觉。
就在如此正怔忡之际,楚父亲自端着茶盏从屋内踏出,缓缓道:“殿下,家父昨日起了兴致,外出打猎去了,故而不能亲自迎接殿下,请殿下恕罪。”
一直背对着众人的夏侯羽承转过身来,温和轻轻回了一礼笑道:“楚将军无需多礼,是本王叨扰了。”正说着,就看见了远处呆呆望着这边的楚娇怜。他并未主动说话,只笑着与之对望。
楚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爱女痴傻一般杵在那里心中有些讶异,开口道:“怜儿,看到承王殿下还不来施礼?杵在那里作甚?”
楚娇怜才突然回神,由于呆滞已经微张的小嘴也迅速闭起,咽了咽莫名的口水,缓步走来有些尴尬道:“给殿下请安。”
夏侯羽承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眸中笑意见深,嘴角也不由得弯起,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转头对楚父道:“楚将军,刚刚与您说过的事…”
楚父立马回道:“是。”转身对楚娇怜道:“怜儿,你随殿下去吧。”
楚娇怜正大眼眸,一脸的莫名,“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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