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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祭祀大典

楚娇怜被他握住手,感觉一股电流从身上穿过,轻轻战栗,想抽回手,可夏侯殇握得太紧,便强装镇定道:“我怎么能忘?我…我已经同祖父和父亲讲了,他们虽没说什么,却也没有反对。等过些时日,他们看到了你的好,会去陛下那里求赐婚的。”楚娇怜本想说些什么安慰他,没想到顺嘴把告诉家人的事给说漏了。一时间尴尬害羞,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什么好的,一个父皇都不记得的儿子,母亲卑微不得宠,我连父皇的面都没见过…”夏侯殇惨淡的笑了一下,自嘲自己的身世。

“才不是!你人好,你母亲人也好!我祖父和父亲会帮着你的!你放心,等回去,我再与他们说说…”她说得有些急。

“不必,你这样他们会以为是我让你去找他们的,我高攀不起。”夏侯殇脸上又是一副自嘲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说,你是皇子,怎么随意自轻自贱?难道是?你不…你不喜欢我吗?”楚娇怜都要急哭了,他越是如此自嘲,她心里越是酸涩。

“……喜欢…可…”夏侯殇面露犹豫。

“那就好!我知道了,我得先回去了,你万事放心就好。”楚娇怜生怕他说出什么绝话,不敢再呆,转身离开。留夏侯殇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说话。

夏侯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梨花香囊,想着刚刚楚娇怜的一颦一笑,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想不透,不禁蹙起了眉。他早就查过楚家的每一个人,这个楚娇怜生性纯良,最是喜欢打抱不平扶危救困。他也是抓住了这一点加以利用,让自己显得可怜凄楚,引起她的怜悯之心,再加上他的有意撩拨,使她喜欢上自己。可刚刚那意思莫名的心动是什么?他不敢多想,握紧了手中的香囊。

“殿下,奴婢发现了一处幽深所在,您可要随奴婢去看看?”涟漪突然出现在夏侯殇的身侧,将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手臂,微微向下划着。说话的语气虽轻柔动听,手上轻抚的动作却妩媚多情。她不是没看到刚刚夏侯殇的眼神和表情。她心里没底,那楚娇怜家世好、长相好,什么都好。若是殿下动了真心,就以自己宫女的身份,便别想再翻身!

夏侯殇似是被涟漪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从怔忡中回神。又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却没有向上次一般扔给涟漪,而是收进了自己的怀中。淡淡道:“什么幽深的所在?”

涟漪紧紧盯了两眼夏侯殇放香囊的地方,心中愤愤,面上却不显,妩媚笑道:“殿下坏,明知故问。殿下只说,去不去?”

夏侯殇笑笑,“既然涟漪都说那地方幽深,就带我去好好观赏一番吧。我倒要看看,那处与你相比,谁更幽深。”说罢揽着涟漪向假山后头走去。

此时的楚娇怜已经回到了一众女眷之中,四处望了望,看到一个偏僻角落里看到了张采女战战兢兢的跪坐在角落里,也没人理她,甚是可怜孤单。

楚娇怜深吸一口气,笑着走向张采女,到了近前,俯身行礼:“夫人,近来可还安好?”

张采女本来在盯着一处发愣,突然间的说话声把她吓了一跳,抬眼看到了阳光一样温暖耀眼的少女,欣喜道:“原来是楚小姐!我已经好多了,劳烦小姐挂念。若不嫌弃,请小姐坐下详谈。”

楚娇怜欣然坐下,温声道:“两月有余,我未见到夫人了,甚是想念夫人。”

张采女笑了笑:“我也是想楚小姐的,我家殇儿是个男儿,性子又冷,我有时多希望我生的是个你这样的女儿家!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也要暖心许多。”

众命妇小姐们自然认得南唐第一世家、一品大员楚府的这位明珠小姐。从她坐在张采女身边开始,众人就开始打量这个张采女。一位嫔妃呲笑一声走了过去,说道:“采女此话不妥,皇家重要的是开枝散叶开疆扩土。公主有什么用?莫不是采女觉得生了皇子,却不像别的皇子一般出息,心中不喜了?这番言语,若是让陛下听到,定要罚你!”

张采女一下子吓白了脸,慌忙解释不是。楚娇怜正了脸色,起身对那嫔妃行礼道:“方美人,您这话不对。张采女性子软弱,十七皇子又是男子,不会像女儿家一样与自己的母亲贴心。张采女也只是闲话罢了,若像美人所说,女儿都是没用的,那美人生的那两个公主将要如何自处?”

方美人被说的有些怒意,却不知说些什么转圜,正要发火,听到远处太后的声音:“楚丫头,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楚娇怜赶紧来到太后身边,太后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最近啊,哀家的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记性也不如以前。你上次来看哀家,两个多月之前呢。”

楚娇怜微微诧异,回声道:“太后娘娘,怜儿半月前才去给您请过安的啊?您忘了?”

太后一愣,似是回忆了一番,眉毛微微蹙了起来,看了一眼锦绣,说道:“是吗?”

锦绣面上隐隐显出担忧,回道:“回太后,是啊,楚姑娘半月前来给你请过安的。”

太后有些怔忡,寻思的一番才道:“哀家真是老了,老糊涂了呢。”看了看楚娇怜,又缓缓笑道:“好孩子,哀家别的虽记不清了,但可记得你的婚事呢!”说着凑近了楚娇怜的耳边,小声道:“你觉得承王如何?”

楚娇怜的心忽然一滞,脸色红了起来,这太后怎么乱点起鸳鸯谱来?小声道:“太后娘娘,您…怜儿还小呢!”

太后只当她女儿家害羞,呵呵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哀家不逗你了,承王是个好孩子,哀家是真的希望你跟他能在一块儿的!哀家的亲子太老了,若不然,哀家就让你做皇后!”

楚娇怜只能尴尬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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