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人淡漠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想掐死人的森凉:
“看够了么?”
秦青箬低着头,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只是她敢断定,那一手挽着她在怀中的男子,脸色一定冷得结冰。
秦青箬心底一沉,下意识地挣扎,手腕却被那人抓得生疼,半分动弹不得。
容宸语气缓缓,带着几分危险的兴致,“想跑?”
秦青箬心尖又是一颤。
那人忽然放开了对她的桎梏,轻描淡写地挑眉,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跑吧,我等着。”
只要你敢。
容宸懒懒侧眸瞧着眼前的少年,骨子里透出的慵懒,衬得他越发清贵艳绝。
眉眼如画,美得令人绝望。
同样。
也冷狠得令人绝望。
不知是该说容宸低估了秦郡主的胆量,还是某个少年低估了容世子的底线。
容宸松手的刹那,秦青箬漆黑的眸中雪光一闪。
后撤,转身,仰头避开那人破空抓来的白玉似的骨节分明的长指,她来不及多想,转身便跑。
硬碰不行,走为上策。
这种时候根本容不得她瞻前顾后,更不可能回头多看一眼。
即便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她现在惹不起,却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秦青箬的辞典里,从来没有束手就擒这一说。
眼下京城,暗流汹涌。
有多少次被逼入险境,就有多少次绝处逢生。想在千军万马的铁蹄下活着,那便在必死之局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权谋对弈如战场。
还有这个……
战场一样的男人。
少年天青色的衣角掠过他的指尖,在湿润的空气中,旋起白茫茫的水雾。
劲风一扫,满树枳花纷扬而落。
乱花渐欲迷人眼,风雪飞临,玉屑漫天。
男子修长如玉的手指停在空中,微微一蜷,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失手,又似意犹未尽想要抓住些什么。
半晌。
容宸收回手,蓦地笑了。
只是那优雅而凉薄的轻笑,却令得周遭温度骤寒。
顾青熙。
你,很好。
居然还真的敢跑!
帝京第一个敢对他直扑而来且完事就跑路的人,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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