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含笑思虑了数日，指导今夜才来找她。“含笑，你想要自由，对么？”

苏泠月潋滟明动的水眸在夜色下显得更为动人，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只要俯首听命一辈子，就能保证她们能够安安稳稳一世么？”

“二小姐……奴婢，不能。”含笑垂目，声音低了下去。

“既然不能保证，与其坐以待毙，何不放手一搏？主动出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苏泠月嗓音轻柔。

“二小姐，奴婢可以为您上刀山下火海，您能不能救救奴婢的家人？”含笑期期艾艾道，语带哀恸，“奴婢想带着爹娘离开这里，回家乡去……求二小姐帮帮我，帮帮奴婢……”

苏泠月知道，含笑的娘幼时便被发卖到惠明候府做粗使丫鬟，后来随便嫁了个家丁，便生了含笑。

因着含笑机灵乖巧，又是家生子，便被挑到苏府来，顺理成章地做了苏云昕的丫鬟。

“我可以帮你。”苏泠月淡声道：“但是你且记住，命运由你自己掌控。凡事你若是想要做到，便一定做得到。”

含笑闻言“咚”地跪下，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连连叩谢道：“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不必，”苏泠月虚扶了一下含笑，出声提醒道，“你来找我，自然知道这是一桩交易。”

含笑索性也不装模作样了，便单刀直入道：“二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我暂时还未想到，”苏泠月轻笑出声，“待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找你不迟。”

“那奴婢的事……还请二小姐放在心上，莫要耍弄奴婢。”

含笑仍不放心，试探着叮嘱道。

“我家小姐向来说话算话！”踏歌忍不住辨道。

苏泠月却丝毫不恼，只波澜不惊道：“这是当然。你现在先回去，有事我自会知会你。”

“……是。”含笑起身行了一礼，便急步离开了。

直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去，听雪才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不让含笑先探听一些事？”

“现在还不是时候。”苏泠月嫣然一笑，“过一段时日你们便会知晓。”

“小姐打算如何利用啊？”踏歌忍不住问道。“山人自有妙计。”

苏泠月只笑，卖了个关子。出来了好一会儿了，三人立时拾起步子，朝着来时的路急步回去。

听雪小心翼翼地提着灯，微弱的光晕洒了一地的莹黄，即随着三人急促的步子渐渐一路而去，黑夜又恢复了初时的静谧，偶有一两声虫鸣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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