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自在地将眸光移到路旁的景物上去,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本王绝非登徒浪子,你且莫要误会我。”
苏泠月闻言有一瞬的怔忡,只觉颇为奇怪,但转念又想起他方才那般不自在的模样,心内也登时明白了几分,却是没来由地一慌,再不敢深想下去。
头一回,她竟不知如何作答。一时间,气氛便有些微妙,空气混着花香流淌在二人之间,静谧中又带着奇异之感。
“殿下乃我大宁尊贵的王爷,又是臣女的救命恩人,何来的登徒浪子一说呢?”经刺客一事后,她已经再难对顾景颐冷言相向,此时只能说着模棱两可的打趣话。
顾景颐闻言,只觉得那馥郁的花香悄悄钻进了他的心底,微微撩拨着,轻盈而动人。
欣喜间不觉便莞尔一笑,“你信我便好。”
而顾景颐这一笑却是教喻临拉着缰绳的手猛颤了一下,喻临向来冷漠无情的面容上也不禁显出别样的吃惊之色来。他不由得怀疑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
他跟了数年的主子,竟然也是会笑的?
苏泠月也同样吃惊呆愣,外头关于顾景颐的传言多是疏离淡漠,极难亲近,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极为冷心冷情。
不想自己竟能看见这个冷面王爷展颜,笑起来偏生还这般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就若那春风下明波涌流的湖水,温柔又清朗。
“噔!”马车忽地颠簸了一下,苏泠月霍然从呆愣中醒悟过来,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竟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发现。
念及此,苏泠月立马垂下眸光,急急将帘子放了下来,隔开了他那张惊世绝代的面容,只觉心中一股奇妙的感觉如水般汩汩而出。
今日若非他出手相救,自己恐早已横尸街头了。
但她向来不愿欠人人情,说什么也要寻个机会还给他才可。
苏泠月努力这般想着,轻摇了摇头,强自挥去了了心头那抹异样之感。
“喻临,驾稳些。”顾景颐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看着眼前忽然放下的赤金色车帘,他先是一愣,继而俊美的面容慢慢染上一层浅淡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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