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歌此时安静的窝在段殊玦怀里,段殊玦倒是说话算话,说不碰就不碰,虽然还是会时时有些小动作,不过这些江煙歌都能微微忍了,一夜好眠。
清晨蚩铃看着床上的人睡的有些熟,微微一动,结果就给吵醒了,“呵呵呵,你睡好了呀,你继续继续,我活动活动。”
“去哪?”这是段之晤对蚩铃的第一句话,眼眸深邃,紧紧的盯着哂笑的少女,有些好笑,自己那么吓人?
蚩铃赤足站在地上,脚踝的铃铛有些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去看看她的马儿腿上的伤。
“你身上有股味道,很好闻。”
段之晤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翻身起床了,叫蚩铃赤足站在地上,愣怔了许久,异样划过心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羞赧,有些想骂那人。
张了张嘴,随后又抿上,跟在后头出了门,刚转了一圈,根本没看到自己马儿的影子,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一把拽住身边的将士,脸面急切的问道,“大哥,你见到我的马儿了吗?”
那将士脸色有些黑,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夜二皇子突然吩咐叫他们将马杀了,犒劳犒劳自己,这会儿都进肚子了,怎么说,也不敢多嘴,头都压的低。
“你的马儿昨夜可能风沙惊了,夜里挣脱了缰绳,又或者我的将士没有拴紧,它就自己跑了。”
段之晤已经洗漱完毕,整装待发的走到蚩铃身后,今日是一身银甲,更衬的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蚩铃张嘴就回道:“屁,我的马儿本就是大漠中的勇马,还做逃兵不成?再说,它腿还伤着了,决然不会私自逃走。”
段之晤伸手示意那个将士去忙自己的,自己又靠近了些蚩铃,“一匹马你就那么肯定?”
“跟久了,别说是动物——不对,你干嘛把我往别的地方带?我的马儿呢?”
“不知道。”
站在段之晤身后的几个将士也是匆匆掩面就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往别处走着,牵着马吆喝着马上将要赶路了。
蚩铃眯了眯眼睛,有些气恼。
段之晤耸肩,张嘴问道:“你是走还是不走?若是执意找马你就在这儿找吧。”
蚩铃一咬牙,“走!”
本来这次就是去将楚彧给揪回楼兰,要叫找马,得耽误的不是办点功夫,后面也去不成大凉了,面上都是悲恸,嘴里还念念有词,“狼叔们啊,你看到我的小马儿,千万放它一条路,它还是个孩子,一身骨头,没得什么吃的。”
站在身后的将士显然听到,有些疑惑,心里想到,“昨夜那马儿肉是那样嫩,那么多,怎么就是一身骨头了?”
当然,这种话,如果说出拉估计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守口如瓶,轻轻扶了下凶手,手掌合并,就像是做祈祷一般。
随即抓紧了缰绳,“二皇子,咱们走吗?”
段之晤点了点头,伸手就勾上少女的肩,“走吧。”
蚩铃一把甩开肩上的手,警告般的说道,“好好讲话,不要动手。”
扬起满身的尖刺。
段之晤只是觉得此时这丫头越发有趣了,竟是不自觉得有了将她困于自己身边的心思,张牙舞爪的少女丝毫不知,以为愣住的段之晤是给自己的气势喝住了。
楚彧此时躺在软榻上,手中握着酒杯,桃花瓣若隐若现,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这桃花酿着实不怎么样,哭的发涩。”
那正前方跪着一个年轻男子,还是半边头发遮脸,恭敬的抱拳,一动不动,“恳请楚王随属下一同回楼兰。”
“折颜啊,你就不要这么想了,你回去告诉我父皇,等我玩儿够了,自然回去。”
那头的人小心翼翼抬起头,盯着楚彧,“那楚王何时会玩够了?”
楚彧挑了挑眉,又轻轻抿了口酒,“不知,兴许十年八载吧。”
“……。”
折颜忽然想起了什么,张嘴说道,“楚王,蚩铃姑娘好像也来大凉了。”
“噗!咳咳咳,咳咳。”楚彧正准备一仰而尽的酒水忽然就全数喷出,本来还兴致盎然的单手撑着头,侧躺着的楚彧,倏地就坐了起来,“她来做什么!”
“寻您。”
折颜觉得欢喜极了,心内暗爽,果然,蚩铃姑娘是楚王的克星,别的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只能等蚩铃姑娘前来。
“那她来了没有?什么时候到?知道我的住处么?”
楚彧连忙从软榻上下了地,将酒杯搁上了桌边,扫了折颜一眼。
折颜摇了摇头,“不知,该是在路上了吧。”
“那你又是怎么来的?”
“从您走后就一直跟着,只是您不知道罢了——”
折颜忽然委屈极了。
楚彧无奈的扶额,“那你怎么知道蚩铃那丫头来了?”
“飞鸽传书。”
“……。”
楚彧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蚩铃很多钱吧,不然怎么这辈子就像个冤魂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去哪儿,她去哪儿,就跟个小尾巴似的。
楚彧看着面前的折颜,想了想,还是要将他打发走,那样才好做事,这人在,简直就是碍事。
随即笑着看了眼折颜,折颜抖了几下,这笑容,好熟悉啊——
“折颜啊,你起来吧,这么跪着,我有点不忍心。”
“属下应该的。”折颜仍是不卑不亢,反正不上他的道,怎么说都没用。
楚彧见状又笑了一下,“你现在在这儿容易打乱我的思路和本来的行程,这样吧,你先回楼兰向我父皇禀报,我不出一月,立马回楼兰。”
折颜也不是好糊弄的,“楚王,不用那么麻烦,我吹个哨子,我的信鸽就会过来,它替我跑一趟方便极了,我在这儿保护您,我不说话,我也不碍事。”
楚彧一个巴掌就拍了上去,“你在这儿!你在这儿!在这儿本王就不回楼兰了!”
------题外话------
你们觉得蚩铃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本来觉得段之晤该是一个随心所欲,说话做事都是极为没分寸的人,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的柔软不过都是包裹了层尖刺,他嘲笑蚩铃的坚硬,却忘了,自己的心也加了层铠甲。
假意装作是一个坏极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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