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方才见万姨娘那么激您,我还以为您又要同她大吵一架,说些难听话呢。”沛玲站在桌旁,替江煙歌研着磨,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万姨娘现在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您不理她她却好生生过来惹你。”
“好了,沛玲,你就少说两句吧,主子现在心里也烦的慌呢,你好生生提这个做什么?”梅儿翻了个白眼,着沛玲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碍,同她没什么么可计较。”江煙歌头也不抬,翻着书抄着诗句。
她是不理她,只不过不理和不治是两码事罢了,谁都当她是小绵羊,那便更好,来日方长,急什么?
“主子?”梅儿倒是一脸惊讶,这主子平日里一回来是定要大骂那万姨娘一番的,今日却这么坦然,好生奇怪。
江煙歌抬起头嘴上噙着笑,面上坦然,“怎么?就许她骂人?不兴我瞧不上她”。
她是看不上万姨娘,一个粗鄙的丫鬟而已,即便嫁了江府,冠着个将军夫人的名头也是粗鄙。不识字,说话粗俗,张嘴就来的风流话,整日教着江棉芷哪家公子不错,哪位公子房室正空,若说因着这些恨上了万姨娘倒也不至于,江煙歌本是秉着你不犯我,那我自然不去挑事就好。
可是这万姨娘和她结下的梁子早不仅限于万姨娘的句句讽刺上了。
“对啊,主子就该看不上那万姨娘。大字不识一个还总是装出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东施效颦!”沛玲一脸嫌弃的说到。
“哟,你还知道东施效颦呐。”梅儿捂着嘴打趣道。
“梅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跟着主子这么久,饶是听也听会了啊。”
江煙歌看着面前两个丫头互相打趣,随即也笑了,上一世是她对不起她们,这一世,定要给她们寻个好夫家,不叫她们受一点一滴的委屈。
江煙歌搁了笔,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随即吩咐到:“你们将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同我去趟清夫园。”。
梅儿疑惑地问道:“主子去清夫园做什么?”
江煙歌歪着头眯起眼睛,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自然是叮嘱饶嬷嬷,要好好教导我那妹妹”。
她特意加重了好好二字。
梅儿却是轻轻打了个冷战,这样的主子,明明没有变化,却总觉得哪儿不对了,看似单纯清澈的眼睛里,好像藏了头野兽随时要吃人一般,到底是哪儿不对?
江煙歌从桌案边走到橱柜旁,伸手从橱柜里拿了袋银两就带着梅儿和沛玲去了清夫园。
下人见来人是江煙歌,都只随意行了个礼,却没人喊大小姐,江煙歌头也不点的就进了园子,不过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罢了,爬高踩低,一个个都见风使舵,不顾及旧情,他们没人想想江煙歌娘在世时对他们的好,现在万姨娘俨然已经成了一家之母。
可是这些下人忘了以前的将军夫人,也忘了现在的江煙歌是大小姐,墙倒众人推。
江煙歌进了院子便端起了架子,正了正腰,喊住身边的一个小厮便问话:“饶嬷嬷呢?”
“小姐啊,饶嬷嬷——不在。”那小厮语气也不甚客气,虽说喊了江煙歌一声小姐,那眼神却看都没看江煙歌,四处乱瞟。
梅儿显然注意到了,一把拽住了那个小厮,“你做什么呢?有这么和大小姐讲话的么?”
“我做什么了?”那小厮也嚷嚷起来,他不怕对着江煙歌不客气的,有万姨娘撑腰怕什么。
江煙歌伸手拦着梅儿,不急不慢的拍了拍袖子,随手就环上了胸,一副看着垃圾的厌恶表情,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厮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话,我叫竹青。”那小厮直接自称“我”,眼神仍是不规矩的乱瞟,随即从江煙歌胸口处微微扫了一眼,面上都是猥琐至极的笑意。
“竹青么?”江煙歌眼神突然狠历起来,她冷冷的扫着面前的小厮,却忽热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想来你是主子吧?”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那小厮显然被面前的江煙歌吓到,他一时愣住,方才江煙歌眼神好吓人,她以前可从未有过这种神情,而且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怎么眼神那么狠戾,仿佛要将人穿透一般,明明长的是一副无辜可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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