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熙这么一喊，乐无忧也明白了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但若是等到她都明白过来了，就证明这事已然是到了一种无法补救的地步了。

然而乐无忧却是并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她甚至还天真地以为这事还有得补救。

看到宣纸沾染上了汤汁，乐无忧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凤凌熙的脸色，呃呃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神仙哥哥的脸臭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厉害。

乐无忧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手中那只被她啃得有些不成样子的鸭腿此刻显得有些多余，乐无忧就算是再怎么不会看人脸色，凤凌熙身上那股子自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怒气，她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为了防止自己理解错误，乐无忧特地探头去看了一眼凤凌熙的眼睛。

嗯，没有错，跟当初姬不凡想要杀了她时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神仙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无忧给你擦干净就是了。”乐无忧极力地讨好着凤凌熙，然而她却从来没有那个觉悟——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乐无忧伸出手将它抬起而后用自己的袖子努力地擦拭了一下那一团墨汁，然而墨汁滴在宣纸上的时间太短，它都还没有完全干透，所以她这么一擦，无疑是给了它一个向外延伸的机会，墨汁在乐无忧衣袖的带领下，由原本的那一小小的一团变成了现在的一长条，原本只墨汁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而现在……

整张宣张都几乎染上了墨汁。

而更让他生气的是，原本应该是想要擦掉墨汁的乐无忧，在看到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墨汁漫延开时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乐无忧居然会将由她衣袖所带出的墨汁图想象成了一副意境深远的山水画，它与世间其他山水画唯一不同的是，乐无忧这副无意间而成的“作品”，放眼于带个世界，可能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得懂吧。

原本墨汁晕开的范围并不广泛，凤凌熙还可以适当地进行修整，不至于重新写过，然而现在被乐无忧这么一擦，这张纸的现状就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了。

“乐无忧，你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不是，无忧不是故意的。”

许是凤凌熙的脸色太过于渗人，乐无忧吓得连连后退，那双油腻腻的手擦着桌子一路向后，乐无忧退了多远，凤凌熙用来抄写《宫规》的那张桌子上就有多脏，凤凌熙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是要掉出眼眶外去。

“出去。”凤凌熙再一次下起了逐客令，他不能容忍乐无忧再待在这里哪怕一秒。

“神仙哥哥……”乐无忧有些委屈，她这才进来多长一会儿时间，已然被她的神仙哥哥赶了好几次，而且都是在乐无忧压根就没懂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的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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