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父一子什么随从也没带,步履匆匆赶往承坤宫,老皇帝到底年纪大了,走不了几步,气喘吁吁,靠在廊柱连连摆手表示走不动了。
夜月明看着父皇半头白发,高喝一声来人,即刻便有四名宫人抬着步辇跟了来。
“父皇,御书房离承坤宫不近,您还是乘步辇吧。”
老皇帝由着夜月明将他搀步辇,平了平气才叹了一口气道:“父皇这身子是老了,不用了,才几步路走不动了。”
“御书房和承坤宫相去甚远,是儿臣也觉得有些疲乏,更何况父皇?”夜月明略略宽慰了一下老皇帝,一行人便快速朝着承坤宫行进了。
那承坤宫,此刻早已乱作一团,今年不到四十的皇后遣退了侍奉的下人,自己找了条白绢,不知怎么居然挂了房梁。
若非宫人察觉不对冒犯查看,这会儿沧朔恐怕要再搭一条皇后的命了。
当然,这番说辞夜月明是不大信的。
他这位嫡母可以说是个心眼极小又促狭已极之人,寻常事都能闹得一哭二闹三吊,何况亲儿子要迎娶邻国瞎了眼的郡主的事儿?不是演一出饮鸩自尽,已经很对得起这沧朔皇庭了。
夜月明这么想,自然是有他的依据的。承坤宫作为皇后寝宫,规制堪帝王寝宫,若是皇后真的有意屏退众人吊自尽,到她气绝,恐怕也未必能发现皇后吊了。
更何况这皇后性子如此,手下侍奉的宫人们,又有哪儿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去碰她的霉头?还冒犯皇后强开宫门查看呢,晾承坤宫的宫人也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的。
“皇后如何了?”老皇帝从步辇下来,语气森森,若不是看在多年夫妻情分,可能都不会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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