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孟凡华的文章构思已经基本完成了,构思和研究的过程中他越发觉得这个叫余言的小孩不简单,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本《千万别把我当人》和那篇《文坛流氓》很有可能引发文坛的某种震动,如果这本书和这篇文章出自某个早已成名的作家手中的话估计影响力将大到可怕。
前世的王朔刚一出道时写的是《空中小姐》、《永失我爱》这类书,文学性较低商业化程度很高实际上在当时的文界根本就得不到多大程度的承认。
然而余言不同,他特意挑了王朔文学性艺术性上最高的几本书,像《玩的就是心跳》、《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等,这些书的文学性已足够叫板老牌作家,开创性上更是强的惊人。
孟凡华虽然不喜欢甚至讨厌余言,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得不承认的,只不过在孟凡华看来,类似文章的这种开创性是应该被鄙夷的,这很可能带坏文坛风气。
正想着电话响起:“老孟。”
“怎么了老赵?”
“你看了那个叫余言的年轻人的文章了么?”
“果然说的是这事儿啊,你也觉得太过了?”孟凡华心想果然也有人发现这文章后面隐藏的深层意思了,看来不止自己一个心思敏锐的。
“我本来只是对这小子有点暗恼,现在我是真的觉得应该好好批评批评了,这小子在破坏一个作家最基本的东西。”
“……”孟凡华知道这话并不算夸张,对于作家来说,崇高被消解是很可怕的。
如果所有作家都像那个叫余言的人一样的写作态度的话可以预见以后的文坛的作品将充斥着各种垃圾,崇高都被否定了还有什么不能否定的?以后的文坛的作品主人公全都是流氓无赖?当否定的事物到达一切的时候,虚无主义泛滥下文学作品还能看么?
齐省作协主席也是在看过那篇《文坛流氓》之后才意识到,原来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写作态度是相当基础又重要的,只不过它深藏着从未引起人的注意而已,现在余言把它摆在了台面上。
“老赵你想怎么样?”孟凡华心想你还能杀到他家去不成?作协又不是政府部门,根本没什么强制性的力量,只要这小子对于获得文学奖没兴趣的话作协完全管不到他。
“我想,所有文学批评都不能写关于这个的,所有的作家都不能提这本书,希望各位将他排除在外。”
“什么意思?”
“我想让他连一点回应都得不到,”齐省作协主席一字一字说道,“这个人,应该被直接忽视,前面的事情倒是我做错了。”
前世鲁豫采访周星驰的时候曾问周星驰当初的经历,周星驰说当初自己的东西别说赞扬了,连批评和嘲笑都没有,这是一种很可悲的经历,根本就没人注意你。
新文化运动初期,当时还并不知名的大师们刚倡导白话文时在社会上都激不起一丁点水花,后来钱玄同和刘半农唱双簧诱敌才渐渐引起一点反响,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是很可怕的。
没有文学评论,没有作家提你,那就意味着你永远被排除在这个圈子之外,你永远都不属于作家,不是说写东西的搞了出版的就算作家,你不被承认你被忽视掉了谁认你是个作家呢?你在文学圈之外有许多读者许多粉丝有什么用?作家这个圈子不认可你。
听到这话孟凡华愣了一会,他心中在为自己构思好的文章可惜,为了这文章自己可是花了心思的,而且他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专业水平反驳那些人呢。不过想想这确实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这个圈子不承认你,你就永远算不上是个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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