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鞋子,拿在手上,把蜡烛和火折子都放在鞋子里裹好了,才伸出脚探进水中,冰冷的水让她稍稍瑟缩了下,突然想起以前训练的时候,大冬天,教官说得扑进泥浆水中都得扑,现在还真是过得太轻松了。
不再拖泥带水,迅速的沉身下水,适应了下这个温度,顺着水流往前,在黑暗中摸着墙壁缓缓而行,突然一阵异响,原来是惊动了水上方洞顶上倒吊着的蝙蝠,心u中一松,有蝙蝠就有出口,将身子大半没入水中,等着那群蝙蝠浩浩荡荡的飞出去,她也加快了速度,就怕碰到分叉口再走了冤枉路。
蝙蝠数量很多,虽然在昏暗中看不清楚,但是声响很大,奋力挥动着胳膊也不再抗拒水流的速度,一时之间倒是被冲出了很远,知道前面隐隐有光亮传来,心中一喜,手上生风,越来越近,看到那如练的水流像是在前方突然断了线,小花心中一顿,放缓速度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这水竟然是一方瀑布!
听着不远处哗哗的流水声,这高度还不算低,咬咬牙,暗咒了声倒霉,伸出手要抓住岩壁,却手一滑,水流的更快了。
就这月色看清楚离自己最近的有根小树枝,也顾不得这树枝能不能承受起自己的重量了,将鞋子往胸前一塞,伸出手揪住了那根树枝。
岂料树枝上满是小小的刺,松不得,咬牙捏紧了,速度总算是缓了下来。就着这树枝,小花缓缓的往岸边靠近,说是岸,还不如说是悬崖来的合适。再往前一寸就得随着流水跌入底下了。
顾不得往下看,也顾不得手中一紧鲜血淋漓,额头上冒出细汗,身子歪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下半身几乎被水冲出一个三十度的弧度,而手总算是接触到了湿润的泥土,指头扣进了泥中,这处泥土太过松软,但是多少缓解了小树枝的承受力,稳住了身子,这才环顾四周,这树枝原来是崖边的一株大树的分支,已经被自己扯出了一个很大的弧度,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低头再看水从自己身子上滑过,强大的水流冲刷着皮肤略略有些疼痛,身下是一条长的不见底的流水带,放开树枝,手往前延伸,看看有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突然手中一软,她抬头,看到一个蒙着面的人影!
只是此时自己不上不下的被卡在半空,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多了半天,还是被人逮了个正着,那蒙面人倒是不言语,伸出手,抓住她,像是拔萝卜一样,将她拔了出来,解除了困境。
直到双脚踩在泥土上,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要不要太美好了!
怀中的鞋子早就湿透了,但是总比赤足踩在满是碎石子和荆棘的地上要强,身上湿哒哒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流水了。
“走吧,带我去见你的主子吧!”休息够了小花才叹了一口气道,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黑面人总算动了动,迈出了脚步,小花跟在他身后,看着月色下的山林,满目都是树木的黑影,透过重重树枝的缝隙,隐隐能够看到远处的山峰,倒是比自己脚下这一山头高出了许多,回头看去也是山,浓黑的山在夜色中有些骇人,又有些熟悉。
难道还是在龟山里?
黑衣人头也没有回,这般的自信笃定她逃不掉了,小花看着山林,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来,就算是不熟悉这个山头,但是大山绝对困不住她。溶洞求生她不懂,但是荒山…
心念一动,脚步一顿,她迅速的往旁边的树丛中一钻,树丛中居然有个野兔子窝,这群兔子被惊动了,悉悉索索的就跑了。
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往身边的老树上迅速的无声的攀上去,听着树下的人追着那野兔的方向去了,才悄无声息的爬上高处的枝丫,隐身在这枝干之中,看着头顶的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脸上,心中升起几分静谧之感。
直到夜风吹干了她的衣服,身下的树林再无动静,才觉得疲惫不堪,强忍着睁开沉重的眼皮,仔细检查了一遍这四周和树枝是否有隐藏的危险,闻了闻身上一股夹着着岩洞中熏出来的气息,这气味倒是能够驱走不少虫子,但是也可能吸引来敌人,只希望这个高度够高了,身下浓密的树丛多少能够隔绝一些气息。
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过去,再度醒来是饿醒的,阳光晒在眼皮上,强烈的光线让她闭了闭眼,这么多天的不见天日,这夏初的清晨阳光已经很烈了,却让她一阵欣喜。环顾四面,那远处的青山既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由于坐在树顶,她清楚的看到原来这个山头竟然是个孤山,和旁边的山林都是隔绝的。想要在山里穿来穿去,从别的山头下山,这个想法要落空了。
叹了口气,仔细看了看身下的情况,没有人影,就手折断一根树枝,丢在地上,地上的落叶太厚,竟然没有声响,也没有人冒出来。又等了片刻,直到再一次饥饿感袭来,才滑下树干,果然树下没人。
但是小花不敢大意,既然这人大费周折的将她带来,拘在这岩洞中,从岩洞中出来,也不曾绑着她,恐怕是真的认准了她不可能逃脱。
打了个喷嚏,就算暗处真有双眼睛盯着,她也要奋力戳瞎他的双目,本姑娘一出山野求生都不会?那头二十年岂不是白混了?
这么一想反而放开了些手脚,这两年她靠着山生活,对山里很是熟悉了,再加上以前的训练,活着走出去绝对不是问题,熟门熟路的逮到一只山鸡,暗自琢磨一下,若是被人看见点了火岂不是白瞎了,又被抓回去,只得作罢,吃了几颗野果子果腹,稍稍有了些力气,才往山下走。
一路无人来追,倒是让她有些讶异,诡异的沉闷更让她对幕后之人多有顾忌。
手中的树枝当做拐杖,一路不算是披荆斩棘也是被树枝划的伤痕累累,山路极为险峻,比起龟峰山不知道要难走多少倍,有的地界几乎是九十度的直角,衣衫破了几个口子,脸上也有几条血痕,一双绣花鞋被水流泡了那么久,又在山野这么一折腾,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面貌,鞋底也磨出一个洞来,走在地上脚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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