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也不再出声。或许,欣然有她的心思。
那样开朗爽快的一个女孩儿,在分别的时刻竟如小孩般不舍。
我原本没有感觉分别的难过,被欣然一哭,倒也生出几分感伤来。
“来,喝了这杯吧。”程子建跟大家倒满杯,举起来豪迈的说,“此次旅行,有惊有喜有快乐,期待我们有机会再次同行!”
“好,让我们有机会再次同行!”
“好,喝!”
我们提起兴致,应着他的话,碰杯,各自饮下。
最后一顿晚餐,在哭笑感伤快乐的复杂情绪中进行着,还没完全结束,程子建
tang和欣然就提前撤离了。因为欣然始终在伤感着,程子建说要带她早些去休息。
对于他俩,我和浩远哥已习以为常了。
餐桌上只剩下我和浩远哥的时候,我一时竟找不到话说。想起相拥入眠的那个夜晚,心里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程子建过两个月要结婚了。”浩远哥突然说。
“啊?他们这么快?”我诧异。他们不是才认识的么?
“不,程子建的未婚妻不是余欣然。”浩远哥淡淡的说。
“啊?!”我更加诧异。
“程子建在Z省有个未婚妻,是他父亲朋友的女儿,他曾跟我说过他并不喜欢,但没有办法,这是他家人很早就帮他订下的婚事,也算是一场商业联姻。他和余欣然虽然早就认识,但之前也只是朋友。但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为什么?”我傻傻问。
“傻瓜。两个心里都有彼此的人,在一起不是迟早的事吗?”
“可是,他们……”我想说,不能永远在一起的两个人,偶尔的在一起不是会更添悲伤吗?
浩远哥没有出声。我亦明白了欣然为何今晚是如此悲伤。
明知道是不属于自己的人,却又按捺不住那份喜欢。片刻的拥有,是幸福还是悲伤?
我为欣然黯然。
“程子建就不能跟他家里作斗争吗?”我问。
“这得看他了。”浩远哥淡淡一笑。
我知道在事情还没到有结果的时候,是无法有个结论的。
只是没想到,看上去美好的恋情竟也有这么复杂的内情。
“我们也走了吧?”浩远哥说。
“好。”
餐厅离住宿的客栈还有一小段路程。
走出餐厅,依旧陌生的街头走过形色匆匆的行人。路灯昏亮,拉长着我们的身影。
藏区的人口没有G省那么稠密,虽然夜色并不算晚,但晚间街头行路的人少得多。
浩远哥拉着我的手,我并没有挣脱。只是这样的牵手是这么自然却又带着一丝陌生。
我知道我应该挣脱,可是却没有。
我们就那么牵手走在异乡陌生的街头。
很多很多年前,我希望他能牵我的手走路,可是那时却没有。
时光让我们隔了十六年,如今再次牵手,情感依旧是那份情感,只是牵起的这手早已属于别的女人。
酒后的脑袋有点晕,想不了那么多了。和浩远哥牵手走路的感觉在瞬间竟让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幸福。
我们漫无边际的说着话。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那么我们便可以一直牵手走下去……
终究是走到了客栈门口。路灯坏了,一闪一闪的花着眼睛。
原本就有点醉意的我,一不小心踩了个小石子。
“哎哟--”我身子一歪,差点崴到脚。
幸好浩远哥一直牵着我的手,他用力一撑,我只轻微趔趄了一下,却是更加靠近了他的身旁。
“没事吧?”他急忙问。
“没事儿。”我站稳了对他笑笑,酒意微熏。
只见浩远哥望着我,原本牵着的手只轻轻一用力,我便被他揽在胸前。
我仿佛听到他如鼓擂似的心跳。我的心也不竟慌乱起来。
头顶,夜空中原本明亮的月光在这一刻突然暗淡下来,躲进了厚厚的云层。
我被浩远哥看得不自在起来,我欲躲开他的眼神。一个温热的吻猝不及防的落在我的唇上。
“哥--”我含糊不清的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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