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府里的事,她向来只管着澹台肃珩的起居饮食,至于政事,又或者澹台肃珩和韩束在谋划些什么,长久以来她虽有所感,却从不多问。
此刻听到韩束和澹台肃珩的对话,再前前后后寻思一遍,似乎明白了许多。
那位清儿姑娘,就是韩束口中的郡主吧!
虽不知怎会突然冒出一位郡主来,但见澹台肃珩如此模样,她也能猜着那身份定是不寻常的。这事,看来很是复杂。
“将军!”岑儿定了定神,走近几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澹台肃珩脸上寒色未变,没有转头,也没有应声,仍是那般冷然而立。
“将军息怒,这事,岑儿虽不清楚,但韩将军向来谨慎,这一次也定是仔细想过的。至于……清儿姑娘,这会儿应该也还安好,岑儿昨日还听人说镜花楼的白姑娘现在很得柳老板欢心,将军……不如先听听韩将军说说情况,再做定夺?”
她虽只是个丫头,却也是灵慧女子,那位郡主的身份既然隐晦,那她自然是如往日一般称呼为好。几句话一说,也不再等澹台肃珩应允,便转头望向韩束,细声道:“韩将军,快先说说清楚,清儿姑娘如今可有什么情况,也免得将军这般着急。”
此时韩束已是紧张,本是阴冷之天,额上却已泛出细汗。幸得岑儿解围,他略有感激,浅浅朝岑儿望了一眼,便又转眼,硬着头皮看向冷峻如霜的澹台肃珩,见他凝眉,也不敢再耽搁,赶紧细细地将石印回禀的消息尽数报了一遍。包括,那个日日捧场的孟隐。
谁料,澹台肃珩听完,浓眉却拧得更深,黑眸阴沉,额处青筋隐隐可见。
韩束看得心惊,也不知还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心下忐忑。
岑儿瞥了韩束一眼,心中嗔怪了一句。
这打仗的男人果然多是粗豪汉子,跟了将军这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知道多修炼修炼!
她一敛眉,转头轻声对着澹台肃珩道:“将军,听韩将军这么说,清儿姑娘倒是聪明得很,这棋艺是真好,岑儿心猜那个什么姓孟的公子就算是天天去,也是白去,怕是赢不了姑娘一局!”
“对,岑儿说得对,将军不必太担心,一直到今日,还从未有人能胜姑娘的!”岑儿的话似乎让韩束明白了一些,他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二人的言辞却未得到澹台肃珩的任何回应,他失神片刻,攥紧了垂在袖中的双手,转身踏着大步进了幕帘,朝房里走去,剩下厅中的韩束和岑儿面面相觑。
“将军都走了,还跪着作甚,快起来吧,韩将军!”岑儿赶紧道。
“可是将军他……”韩束踟蹰。他本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这会儿事情就这么完了,倒让他心中越发不安。
“将军是很生气,不过看他那副样子,估计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罚韩将军了,你还是快起来吧!”岑儿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无奈,淡淡说道。
韩束愣了片刻,刚要起身来,惊觉双膝已有些酸麻,竟有些趔趄,还好岑儿上前扶了一把:“小心些!”
柔声细语,听在耳里,顿觉温暖。韩束又想起方才她帮他说话,心中存了几分感激,语带诚挚:“今日这事,谢谢岑儿了!”
岑儿还从未见过韩束这副模样,不自觉地扑哧一笑,扬唇道:“看来今日韩将军真是吓着了,不过也是,我还真没见过将军在府里发这么大脾气呢,是挺渗人的!”
说到这里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柳眉轻蹙,面色敛了:“方才我也听到了,你们男人的事,我也不甚清楚,但这清儿姑娘身份特殊,在那镜花楼确实危险,将军担心也是自然,韩将军可得小心盯着些,若是姑娘真有什么事,到时候就不是咱们几句话能熄得了火的了!”
”岑儿说的对,这也是我担心的。言情将军才刚回来,今日鞍马劳顿,还得你多照顾些或vvwvv,,,我再去问问消息去!"”嗯,韩将军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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