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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说的就是!跟着这狼阿爸可用得着知道什么规矩礼数!”这哪里还能商量?雅予转过他来瞪着他,“你带着他怎么疯我不管,往后识字学规矩得听我的!”
赛罕抬手捏捏她的脸蛋,“行,赶明儿就让他上京赶考去。”
“可该着呢!”
当真也好,说笑也罢,横竖他算是应下了。洗得**一身,雅予又取了烘得暖暖的手巾来,“绍布可曾为难你?”
“哪里。”软软的小手揉擦着胸前,他懒洋洋的极是受用,“这回出去就咱们俩,好得都快喝交杯酒了。”
雅予扑哧笑了,“你仔细着吧,那可是一字王!”
“好稀罕猎到一只银狐,”手搭在她肩头,摩挲着那雪白细嫩的脖颈,“想给你做顶帽子,可还得听三哥的献给那一字王的王妃,可惜了。”
“我不要。”雅予把那大手拽下来,塞了手巾给他,“毛绒绒的带着狐狸头,怪吓人的。”
“嗯。丫头胆儿小,什么都怕。”
雅予怔了一怔,他似是话里有话,可瞧他自顾自擦去了,便也没再理,只去衣柜里取来了做给他的衣裳。候在一旁瞧着,高大的男人一身铁疙瘩般的肌肉好是健壮,配着这张英俊冷肃的脸庞,恍惚像是那梦里的天神。只是,伤痕累累,一处覆着一处,再旧,再淡,也不能复之如初……
“……赛罕,”
“嗯,”
“她回来了。”拖了这半日,终究还是她先说了出来。他连巴图受伤都知道,何况这最重的事……
“谁?”
“阿莉娅。”
“阿莉娅是你叫的?” 擦好了身子,他把手巾丢进盆中,“叫大姐。”
雅予抿了抿唇,将衣裳打开从身后伺候他穿上,“你饿不饿?”
赛罕转过身,正要系衣带,瞅见她一身薄薄的绸子,小脸寡寡的,随即脱了衣裳扔到衣架上,“不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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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烛终于燃尽,瞬间浓重的黑暗后,廊下守夜的灯笼打在厚厚的窗纸上,映出模模糊糊、稀薄的光晕。没有了号角低旋,夜沉沉入睡。
脸颊贴在他心口,冰凉的脚丫儿被他捂在腿间,蜷缩成一团,雅予像要躲什么似的把自己完完全全地裹在他怀里。赛罕要把她拎起来说话,她不肯。没法子,怕闷着她赛罕只好把被子打开到胸前,只给她掖好。一个晾着,一个暖着,半天安静,竟也都不在意。
“她就住在正院儿呢。”
冷不丁的,胸前冒出这么一句。黑暗中,赛罕嘴角微微一笑,小鱼儿这半天不动不出声儿,连揉搓她最怕痒的地方都不应,那脑袋里却是一刻不曾闲。知道她会怕,倒还真不知道她会如何应对,这一会儿,赛罕竟是生了些趣,假意不明白她话的意思,没做声。
头顶上依旧是他沉稳不变的气息,缓缓均匀,像是要睡着了似的。雅予不觉噘了嘴,阿莉娅被接回太师府的那一日就被安置在了正院厢房,虽说此时府中住的人多却也并不差这一间客房,怎的就安置在了正院?可见,这来人的轻重。他这不应,倒像是早料到了,也或者是觉得理所当然,雅予心里忍不得,一闷,又道,“……倒当真是贵客呢。”
语声软软的,酸酸溜溜,却是死撑着个面子不肯明着做小女人计较,更让满屋子醋味。赛罕低头,下巴点了点她的额,只问道,“可有人引你去见过她?”
雅予摇了摇头。
“儿子呢?”
“听说原本大将军夫人要带我们去见的,不知为何公主给拦了。”
“那得谢谢四嫂了。”
“怎的?”胸口一股气忽地有些按不住,雅予抬起头瞪着他,“我们娘儿俩那么见不得人么!”
黑暗背光,看不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只感觉他的手指轻轻捻了捻她挑起的眉,“傻丫头。”
雅予拨开他,狠狠抿了抿唇。
他的手并未离开,顺下脸颊,捏捏她的下巴,“若是当真去见,大嫂该说你是哪个?”
雅予一怔,细想想也是,尚无正式的名分,大夫人乌兰只会说她是雅予,究竟是哪一房的、跟人家原先的男人有怎样的纠葛渊源,如何说得出口?许是能把景同说明白,都说不明白她。如此看来,在他回来之前,当真是不见的好。这么一想,人又软了,贴近他怀里,手臂搂得紧紧的。
面总是要见的,可即便是他在又能如何?英格说该难受的是阿莉娅,毕竟如今六叔的帐中人是你。不知怎的,这“帐中人”三个字让雅予突然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原本心绪低落倒也还平静,他这一回来,莫名的气不知是冲着自己还是他,在心里浑乱撞着,不得发泄……
“赛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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