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嘴巴一扯，十分不屑道：“谁不知道你们家大奶奶威风。当日老太太指她和我们姑奶奶一道主持家务，她就没少和我们姑奶奶打擂台。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我们姑奶奶这事儿，如何还饶过，只怕你们家老太太那里，她是连你们大太太都一并告了徇私。”

林欣家还想再问，就听小丫头来说：“林大娘，赶紧，太太找呢。”

王嬷嬷听了忙忙起身，“有事儿你只管忙去，我也该回去了。”

林欣家和王嬷嬷一并出去，看王嬷嬷走远了这才脚下生风地往秦夫人那里去。

秦夫人找林欣家自然就是问这事儿，林欣家就把王嬷嬷话都说。

秦夫人没听完，就把牙都咬碎了，“柳依依，又是柳依依坏了事儿。”

林欣家道：“要不再让丸药房人赶紧再去配些来送去？”

秦夫人将小炕桌拍直响，“老爷给药末子都没了，还怎么配。而且花家说，以后自己配去，不用我们费心了。”

秦夫人说那什么药末子，林欣家是见过，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私下里，林欣家也偷偷问过他男人，给韩太夫人配人参养荣丸可也有这样药末子。

林欣说自然是没有，林欣去一心堂配药丸时，曾问过那里人这末子到底是什么。

多少人不认得，是一位老大夫试过了，告诉林欣，说这东西虽好，却不能常吃，可致瘾，那时候想再丢开，就要费大功夫了。

林欣一听没有不后怕，告诉了她女人后，也是一再嘱咐不可再告诉第三人。

所以林欣家这会子听秦夫人提起这个来，也就不敢有多余话了。

“你说老爷若问起，我该如何说好？”秦夫人想起韩悼滑为花羡鱼那“到嘴鸭子飞了”嫁妆事儿训她，还眼前，如今这事儿她又没成，不知道韩悼滑又要如何教训她，秦夫人有些后怕。

这里秦夫人措手不及，那里黄嬷嬷找不回王嬷嬷，只得又把药丸拿回拘风院来。

黄嬷嬷讷讷道：“也不知道那婆子她着个什么急，我追了一路，愣是没赶上。”

遂心道：“那里还能让给你赶，可见是真有预谋。”

黄嬷嬷又道：“要不，我当面把东西送还他们去？”

柳依依烦躁道：“没有了，多少人知道她把东西送我这来了。”

画绢劝道：“那大奶奶也不必着急，二奶奶罪名不是把东西送来就能摘干净了，已经多少人知道了，二奶奶再逃不过。”

柳依依依旧不能安心，道：“我就怕夜长多。遂心你赶紧去问你姐姐，事情到底传没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

遂心赶紧去了。

而秦夫人是不敢瞒韩悼滑，就什么都说了。

韩悼滑当下就把茶碗给摔了，背手地上来回踱步，后又猛地指着秦夫人道：“旧时你多少手段，把魏娘她们都死死捏你手里。如今一个小小柳依依你便拿捏不住了，让她一而再地坏事儿。”

秦夫人起先被吓一跳，回过神来后，直掉泪道：“我还能如何拿捏她，她手里有涵儿刀柄，治狠了，她要和我们家拼个你死我亡。事关涵儿名声，我怎能不顾忌。”

韩悼滑厉声道：“你还有脸护着这孽障，她敢做下这等遭世人唾弃之事，便早没名声了。也亏得她再没姊妹了，不然多少都被她带累了。按我说，早早给她寻一间庙宇出家去，才是正经。”

“涵儿她到底是我肚肠里养出来，让我如何不护着她。”秦夫人凄凄切切地说了一大堆。

让韩悼滑越发不耐烦，转身便冲出上房去。

韩悼滑出来正要随便捡了一条路，往他侍妾院里去，可才到穿堂外抄手游廊，就见一个丫头见到他就像见鬼一般，远远便躲了他。

韩悼滑正没好气，就呼喝那丫头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见我就跑，难保不是做贼心虚。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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