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来人是的场。
……虽然对方刚刚救了自己,但七泽在的场视线转向自己的时候,还是由衷地想给自己点一排蜡烛。
烟罗起码还给自己个痛快,换做之前被自己作死捉弄了半天的的场,恐怕这次自己连个全尸都难保了吧,
一想到这一点,七泽就感觉自己的胃都在疼。
他眼睁睁地看着的场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干脆利落的脚步声像琴键一样扣在他的心上。空旷的山洞仿佛是一个天然的扩音器,将“哒、哒”的声音变得格外分明格外的响,带动空气微微的颤动几乎与七泽的心跳同调。
哒。
最后一声停止后,的场在七泽的面前站定。他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向脚边毛球状的七泽,笑容温凉淡然——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说完这句,他顺着就想提一下夏目和斑,却没想到话音还没起,那个黑色的毛团就倏地腾空跃起,接着像一只苍耳球一样黏在了自己的裤腿上。
“我错了!不要杀我!!……就算要杀也给我留个全尸吧!”
的场:“……”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错觉,要是对方此刻不是毛球状,恐怕现在就不光是粘着自己的裤腿,而是作死地抱住自己的腰,然后一顿泪流满面了吧?
想到这一幕,的场瞬间一阵恶寒。
他将脑内这副可怕的场景甩开,又动了动腿,试图把那家伙甩到一边。但他低估了七泽的黏性,只见黑色的毛团非但没被甩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上挪了挪,几乎将他自己每一寸的绒毛都吸附了上去。
迫不得已,他只得弯下腰,直接用手将那只毛团用两根手指拎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看到那只毛团无辜的眨眨眼,又眨眨眼。
的场:“……”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七泽说。
“……”
说实话,他这次来这里只是为了杀烟罗,并没有将顺便把七泽灭了列入自己的日程。首先不一定碰得到,其次他本以为七泽会一直和夏目呆在一块儿,那他可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然而现在以上的条件都未成立,但的场仍旧不打算杀七泽。
这不是说他突然一夜之间发现自己爱上了七泽,而是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不过,再这么和七泽交谈下去,他可就不能保证他会继续自己的计划,而不是一时血液冲上大脑而失手杀了他。
七泽还没有发现自己是拉仇恨的一把手。他继续对着的场叨叨絮絮,然后就被的场嫌恶地丢到了旁边式神的手上。毛球状的七泽在式神的手心打了个滚,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四脚朝天而脑淤血——哦,虽然他现在没有脚。
在七泽努力翻身的同时,的场带着式神走出了山洞。
山洞内外的光线差异太多,在接触到阳光的一瞬间,的场也不由眯了眯眼。他并没有刻意将眼睛完全睁开,就精准念出一段咒语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式神。式神恭敬地低下头做了一个臣服的姿势,接着全身都努力压低,好让的场更容易地上去。
的场轻而易举地就稳稳坐到了式神的身上,他微抬下巴,示意捧着七泽的式神也一并上来。
“……我们去哪儿?”
“夏目家。”的场回答道,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满脸诧异(明明是毛球状,可他就是看出来了)的七泽,猜想对方一定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就这样放了他。但不得不说,让一直使自己无语的家伙如此震惊,还真是一件令人心情大好的事情。
的场还猜想接下来七泽大约会再次泪流满面地感谢一下自己的大恩大德,却没想到后者的语气在一瞬间变得焦急又严肃:“你难道想用我向夏目换取友人帐?!你想都别想!”
“……”的场默了一秒,忽的笑了,“哦?我刚还没想到这一点,谢谢你提醒我。”
“………………”
被的场一句话噎了回去,七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交谈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夏目家的门口,的场敲了敲门,却发现夏目并不在家中。他眉梢微微扬起看向七泽,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没想到七泽直接背过了身,看样子显然不想搭理他。
见他这样,的场瞥了一眼捧着七泽的式神,式神立刻识趣地用手掌将毛球整个捂在了手掌中。由于空气的缺乏,七泽很快就由激烈的挣扎变成软软地往那里一倒。
“我绝对不会说的……”语气很虚弱。
对方死撑着不说,的场也不在意。
他干脆地往旁边能坐的地方一坐,悠闲地等了起来。
无论夏目去哪了,他总要回这里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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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和夏目在山洞并没有相遇,是因为正好打了一个时间差,在路上相错了。
但正如的场所想,他们再怎么着急,再怎么在周围寻找,最终一无所获的他们还是得回到家中。
由于怕塔子阿姨和滋叔担心,夏目并不敢回去的太晚。
尽管如此,当他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橘黄色的灯光从屋子里透出来,温暖的色彩映入瞳孔,让夏目的心不由安定了一些。
“我回来了!”夏目边喊着边推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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