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注视着恐怕不发现都不可能，七泽也回看向库利亚的爷爷，以为他是被自己拥有的能力所震惊了：“我的确有『暴露』的能力，而且我可不是东江造出来的人造人啊，他才没那本事。”提及东江的时候，七泽撇了撇嘴。

却没想到褐发男人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心’？”他看了看十已，又看了看七泽。

“对啊，怎么了？”七泽不解道。而他旁边的十已盯着对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后，突然从身上翻出一把刀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一时间，刺目的电火在昏暗的空间中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七泽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他连忙过去看看十已的手臂，在看到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口后，他松了一口气。

“突然这么来一下你要吓死我啊！”他抱怨道。

十已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面的库利亚和褐发男人早就被他们的举动怔在了原地。库利亚看了看微笑的十已，开口道：“你不是人类。”

“没错，准确的来说我算是智能伴侣的一种，”十已说，“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目前东江的手段是制造不出我这样的智能伴侣的——我并没有按照主人或者原来设定的规则行事。”

“东江的确造不出、也不需要这样的手下，”褐发男人沉声道，“因为你有‘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身。

“我相信你们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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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反应完全都在十已的意料之中。

他和七泽一路跟着库利亚和褐发男人，在拐了几个弯以后，来到了角落一栋破旧的房子前。房子周边放着一些歪歪扭扭又脏兮兮的油桶，还散落着一些轮胎。周围更是被一些奇怪的垃圾掩盖掉了一部分，在周围树木的遮挡下，要是不留意可能会直接无视过去。

看着褐发男人推开生锈到嘎吱叫的大门，两人跟随着他正式进入了房子里。一楼是库利亚爷爷的住所和厨房。空间狭小但是很干净，床和柜子紧密的挨在一起，整齐着摆放着一些个人物品。

库利亚的爷爷没有招呼他们坐下来——说实话这里也没什么可以坐的地方。

“库利亚，我想调整一下你的程序，能暂时把你关闭吗？”

“当然可以，”库利亚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走上前不知道按了什么，就看到库利亚的眼睛逐渐暗淡了下来，男人接住他，将他平放到了床上。他顺了顺库利亚的头发，表情柔和。

“我想知道关于‘心’的事情……还有有关于你『暴露』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沉默良久的男人突然开口道，他回头看向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七泽和十已，语气肯定，“我知道你们不是东江的人，不过我看得出你们一定另有企图，如果想完成，就把答案告诉我。”

“呵，”听到他的话，十已轻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疑心太重了吗？”

“不觉得，”男人摇头。

“好吧，那我们就告诉你，”十已摊了摊手。

十已居然如此坦率让七泽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十已的想法。他附和着十已点了点头：“那就先说说关于我的能力的事。”

“你应该知道‘生’，”七泽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变了变，“不要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以我的能力而言，我想知道什么都很容易。就像我现在完全可以毁了你夺走库利亚，只是我并没有这个必要。”听到七泽先把自己的绝对优势抬出来压一压对方，旁边的十已睨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

接下来七泽把自己的能力跟库利亚的爷爷简单解释了一下。

“……就是这样。并且就像我之前提到的，我并不是东江培养出来的，否则我就不会站在这儿，而应该在解剖台上了。我想东江不会浪费到用一个有这么强能力的人去追捕一个残次品的。虽然我并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库利亚。”

“我明白……”褐发男人说道，“那‘心’……”

“想必我们所谓的‘心’和你想的应该是同一样东西，”这时旁边的十已开了口，“你希望库利亚也能像我一样，有朝一日能作为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能感受到深切的悲痛、温暖的情意和难以自禁的心情……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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